故此,在贾政结结巴巴表示,可以填补这些亏空的时候,贾赦很是不屑的嗤笑了几声。

随后表态:“亏空是能填补的,但是你和你夫人两个,拿着荣国府的印信做你们两口子的私章。前有为打死人命的败类包揽诉讼,后有包庇手下恶奴侵占良田,更甚者,还插手朝廷官员任职,可真真是能耐的很!”

贾政心中一凛,这些隐秘之事,贾赦是从何处得知的。

他这些年掌着荣国府印信,自然免不了拿来拉拢些人脉关系,帮着掩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他一向小心谨慎,都是要身边最得力的小厮伴读去做,旁人是万万不能窥见分毫的,怎么会给贾赦知晓,还拿来问责自己。

贾政心里的思量,贾赦不得而知,他只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些年,咱们府里的印信都在你手里,亲近些的人家无人不知,故此这些龌龊事情,也和我这住马棚的大老爷无干。我只告诉你,能消的消了,消不了趁早写了请罪折子向陛下告罪,许是还能留下一线生机,否则任是谁都保不了你们夫妻的小命!”

“我先告诉二弟一声,方才我来之前,那古董铺的冷子兴已经被抓去了。哦,还有自呈掌家不严的折子,昨儿晚上也已经递到宫里了,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贾赦拂袖而去,留下贾政兀自涨红了脸,气得直哆嗦。

贾琏不好就走,况且还得隐晦的点拨贾政几句,叫他先把荣禧堂让出来,故此很是腼腆的笑了笑,还亲手给贾政倒了杯茶。

“二叔且消消气,父亲他素来脾性暴烈,府中上下无人不知的,您万不可与他当了真。”贾琏笑得很真诚,话里话外为贾赦开脱,“只是他那性子,说风就是雨的,既然说往宫里递了折子,想必是真的写了,二叔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贾政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如何去想办法!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即便我和你叔母做的有不对的地方,缘何不能提前与我说明,提前改了便是!如今他一杆子捅到陛下面前,我纵然会被问罪,难不成贾家就有光彩了?”

“还有你,琏儿,你才得了陛下青眼,刚被赐了爵位。若是因为这事遭了陛下厌恶,岂非大大的不该?我心中也是难安的。兄长做事情,实在是越来越任性了,叫人摸不着半点头脑。”

贾琏心中冷笑,面上却还劝着:“也是父亲多年来郁结于心,故此才会一逮着叔父的错处,便恨不得宣扬的天下皆知。”

贾政不说话了,毕竟贾赦郁结于心的因由,全在他身上。

贾琏也不吭声,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只等着贾政自己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