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也不反驳,只低着头默默垂泪,哭的贾琏软了心肠。
“罢了罢了,无知者不罪,你从未经历过那些,又怎么知道她坏了心肝儿了。只是日后还是要谨慎些,但凡她那边再来说什么事情,务必要先与我商量了才好。”
王熙凤低眉顺眼的应了,随即又道:“我思来想去,这回算是躲过去了,可下次呢,难免有你看顾不到的地方。我是个妇道人家,素来是没有什么主意的,那什么大乾律例的,我是一窍不通的。”
“我心里想着,若是二爷能每日抽点时间出来,教一教我何事是能做的,何事是不可为的。日后我走出去言谈之间,也不会再丢了二爷的脸面,不知二爷以为如何?”
贾琏听了沉吟片刻,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且他心中也害怕日后王熙凤被人钻了空子,闹出什么违反法纪的事情来,再连累到他身上去。
故此贾琏只笑道:“二奶奶有命,我岂敢不从的,自然都听从奶奶的吩咐。”
夫妻俩调笑了一番,贾琏又命人去前头书房拿了《大乾律例》来,两人秉烛夜读,倒是好一番红袖添香的夫妻情深。
而另一边,王夫人等了好些时日,都不见王熙凤那边有动静,自然知道对方并没有上钩,气得她砸了不少东西。可事已至此,也只得另想法子,不能再拿利子钱这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引诱王熙凤犯错了。
而这边,王熙凤在收到荣禧堂递来的单子,要重新配置一应茶水器皿的时候,却微微皱起了眉头:“那起子丫鬟是怎么服侍的,居然这样不小心,那汝窑的茶具一套便要百金,她们倒是手滑的爽快,说摔就给摔了,我这边还得巴巴儿的补上去。”
王熙凤自然知晓,这东西不会是丫鬟摔的,必定是王夫人愤恨之下所为。可既然那边递来的单子是报损,且还把这些错漏都推到了服侍的丫鬟身上,就由不得王熙凤不借此动作一二了。
她当下就拿了那单子,去了荣庆堂寻贾母说话。
“老祖宗,按理太太是长辈,她屋里的丫鬟不该我来说。可是今年年成不好,府里本就有些紧巴,还这般大手大脚的抛费,实在是过了些了。”王熙凤打量着贾母的神色,语气轻缓的说道,“我想着,咱们家素来对下头的人和善,但也不能纵得她们失了章法,竟不把主子的东西当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