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好容易想出两个办法,自觉能折磨贾赦一番,可今日又被早早的吵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郁气。

贾赦才不管这些人开不开心,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外间,已经喝上第二泡的老君眉了。等到一杯茶下肚,他瞥了一眼屋内的座钟,已然到了寅时三刻,是贾代善为他定的练武开始时间。

贾赦出了一口恶气,也着实不想再待在荣庆堂,招了个丫鬟问道:“老太太起身了吗?”

这丫鬟忙回道:“老太太方才洗了脸,这会子正在换衣裳梳头呢。”

“那你进去回老太太一句,就说我先去演武场打一套拳法,等到用膳的时候,再来给她老人家请安磕头。”

说罢,没看满屋子瞠目结舌的表情,贾赦施施然的起身离开了。

外间和里屋只隔了一道黄花梨浮雕花卉屏风,外加一挂珠帘遮挡视线罢了,故此贾赦的这些话,贾史氏听得真真切切。

她实在是气不过,抬手把擦脸的热帕子丢在了地上:“竖子敢尔!”

听见她发火,贾政忙隔着屏风道:“太太息怒,气怒伤身。王氏,你快进去看看,仔细劝着,莫要让太太伤了身子。”

王氏心中不愿,却又不想惹得贾政生气,只得起身进了内室。

贾史氏正坐在梳妆台前板着脸,王氏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太太您消消气儿,就和二爷说的一样,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大哥他也是为了振兴贾家,这才刻苦上进,想来并不是故意的,这也是大哥的一片孝心。”

“这个不孝子,他就是见不得我老婆子好!谁家子孙请安是寅时过来的?说什么去练武打拳,满京城打听打听,谁还不知道他的名声儿,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货色,从没见过他上进的!”

贾史氏越说越是生气,狠狠的拍了拍梳妆台:“我要去告他忤逆不孝!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