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二之宫昶都没在这个关头掉链子。

而这一路上,他也没少讲述自己知道的内容。

准确说,是白发诅咒的情报。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想到后世关于他的情报会那么少。”

之前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这也是正常的,谁愿意去想象自己关系很好的朋友在自己死后会过的那么惨,会……

——落得被抹·消·现·存·的·所·有·记·录,以至于就差·查·无·此·人?

吸了一口墓室中混合着灰尘与腐朽气味的空气,二之宫昶不是滋味的说道:“在我看来非常不可思议,毕竟那个人在那个时代是毋庸置疑的宠儿。”

夏油杰接口:“就像悟一样?”

二之宫昶:“比悟更甚……”默了一下,他看向虚空一点,视线短暂的失去了焦距,“你们能想象以人身作为神被奉养长大吗?”

前进的五条悟脚步一顿,紧接着若无其事的走了下去。

二之宫昶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年代还不存在那么多否定的声音,所以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是神时,他就真的是‘祂’了。”

五条悟:“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一个被当做神养大的自大狂?”

二之宫昶:“错了,是毋庸置疑的‘地上神’。”

五条悟:“嗤。”

二之宫昶看向没有回头浑身却散发出贬斥之意的白发少年,“你在立场上和他相似,但差别还是蛮大的。”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

但直到真正看到那个睁开一双美丽六眼的纯白神灵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不同究竟有多么巨大。

比起同样以人身被当做神子养大却凭自身意志否定了外在影响最后只是变成一个任意妄为,本性却绝对不坏的人的五条悟!

前方这个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倨傲的漠视了他们的存在,以目空一切的高度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人形诅咒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祂”。

正因为是极为近似的存在,五条悟才越发能看清对方的人性究竟有多么单薄脆弱。

那是一根纤细无比的蜘蛛丝。

众生的重量坠在那上头,也就令那绷紧的一根细线在看得见的人眼中有多么岌岌可危。

然后不出所料的,线断了,失去了人性的存在彻底化身成喜怒无常的残暴神灵,随心所欲的给世人降下天罚。

五条悟望向在高处俯瞰自己等人的“前辈”,低低的笑了起来。

“啊,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