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米尔拉住她的袖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外套,一边把外套给她套上,一边絮絮叨叨。
“你看我知道院长让你出去买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外套和帽子还有一个口罩,我是不是很贴心!不过我真的不懂院长为什么要让你出去啊?真的很奇怪。”
苏尔一把捂住她叭叭不停的嘴,凑到她耳边很小声但却语气严肃地说,“不要问任何跟院长有关的事,你答应过我的,安米尔。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安米尔被捂住嘴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她就势将头蹭到苏尔的肩膀上。
一黑一金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像两只小动物报团取暖,然后安米尔也学着苏尔小声说。
“我知道,我只是很担心你,上一个总是帮院长出去买东西的兰迪这次回来就生病了,玛西夫人说他病得很严重,我很害怕……”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摸了摸金色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想起,“你怎么没去排练?”
“呃……我马上去!”安米尔将手里的东西都给苏尔戴好,就急匆匆地跑出杂物室。
感觉安米尔已经跑远了,苏尔只能摁下担忧的情绪提起编篮关上杂物间的门准备出门。
在街道边,难得的阳光被灰色的建筑群遮挡,苏尔手持一根木质盲杖行走在阴影之下。
黑色的衣裙外套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牛仔外套,戴了一顶旧帽子,低着头帽檐压的遮住灰蒙蒙的盲眼。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光与影共生。
伦敦,毫无疑问她美丽,富裕,辉煌,但她那华美摇曳的裙摆之下的影子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就像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一般,底下躺着污浊的淤泥。
那栋红色的孤儿院也是如此,披着光鲜亮丽的皮,演着怪诞恐怖的话剧。
敲着没什么用的盲杖,她的能力经过长时间的使用,逐渐扩大了范围。也“看”到远远跟着她孤儿院的两个人。
事实上,就目前所知的这一任院长包括几个管理员把孩子当商品一样圈养用来交易,相貌好的留下来放在明面等待某些人的“收养”。
收养人都是暗地指定的,如果有普通人上门,院长会提出极其苛刻的条件来让他们打退堂鼓。
次一点的商品会通过别的低级贩子转卖给任何人或者关在地下室里进行人体实验,只有一些幸运的批次会被当做挡箭牌正常长大送出孤儿院,用来掩人耳目。
她们用森严的规则禁锢了稚嫩的躯体,企图用这种牢笼磨灭原本应该明媚成长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