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托尼。我本来就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想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克里斯蒂娜摊开手，做出毫无防备的姿态出来。

托尼攥紧了拳头，焦糖色的眼睛里也有些泛红，他的呼吸愈发地急促起来，胸膛不断地起伏着，似乎是在压抑着涌上来的怒气，说起话来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又带着点不自觉的委屈：“为什么告诉我？其实小姑姑你……不说也可以的不是吗？”

“即使我不说，你有一天也会知道的，托尼。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姑姑，我就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当初事实的真相……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听克里斯蒂娜这么一说，托尼反倒觉得发不出火来，只是心里的这股子怒火烤灼着他的心，着实是难受得很，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不想看到克里斯蒂娜在他的面前晃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开了口，但是话一说出口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些颤音：“我明白了……只是小姑姑，我不怪你，只是我现在有些不想见到你……能不能……”

“我明白。”这结果已经比克里斯蒂娜预想的要好很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着托尼小姑姑的这一层身份，估计她早就被向来随心所欲的托尼给揍了，“托尼，你能做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了。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其实我也懂你的这种感觉。”

本想走上前去像往常一般熟稔的拍拍托尼的肩膀，但一想到他们两个彼此之间现在尴尬的处境，克里斯蒂娜只好将自己刚刚伸到半空中的手缩回来，径直地离开了托尼的别墅。

他们两个都需要一定的空间好好地去清醒一下。

走出了大门，望着漆黑的夜空，克里斯蒂娜突然有些迷茫，除了托尼家之外，她好像真的无处可去。

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翻找了一下上面的联系人，思来想去，克里斯蒂娜最终拨下了号码。

实验室里的托尼颓然地瘫倒在座椅上，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他烦躁的将手边的零件胡乱丢在一边，闹出来的动静把管家贾维斯都给惊到了。

“sir？有什么吩咐吗？您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托尼抽了抽鼻子，粗鲁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将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背叛感丢到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贾维斯，我想我现在需要穿上战甲出去一趟。”

“好的，请稍等，sir。”

贾维斯贾维斯……

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托尼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曾经货真价实存在过的那个慈祥的管家，眼里控制不住地又涌出泪来。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