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个……干嘛突然提歌德?你不会是爱上现实主义文学了吧?”我结结巴巴地问,脑子里浮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是关于我在前厅里跳天鹅湖的。
他笑眯眯地摇着头,用揶揄的语气说:“我已经从圣地亚哥那里听说了哦,你绝妙的戏剧表演!不止是我,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表演天赋!”
我整个人从椅子里弹起来,把已经笑得停不下来的亚历克推出了门外,并且恶狠狠地甩上了门,假装没有听见他在门口高声嚷嚷“干嘛?我觉得还蛮可爱的!”。吸血鬼也这么爱传八卦!我怒气冲冲地想,失去了对晚饭的所有胃口,开始叮叮当当地收拾桌上的餐具。这时门又响了,我头也没回,没好气地喊道:“怎么?还要我重新给你表演一次吗?”
“我不知道你和亚历克竟然已经成了好朋友。”进来的人说,是阿罗的声音。
“呃……我确实还挺喜欢他的。”我又开始结巴了。
“这么说你已经听说了贝拉到访的消息了?”阿罗随手拿起我放在矮柜上的、倒扣着的书,翻了几页后又放回原处。“你最近在读什么?噢,《会饮篇》,它很难不让我想起贝拉感人至深的独白——事实上,这正是我的来意。有一些困扰我的问题,我找不到它们的答案,但我猜你也许可以替我解答——既然你和贝拉是如此亲近的朋友。”
“一切你想知道的。”我回答,“请问吧。”
“我很好奇,”阿罗用那种我非常熟悉的,轻柔而缓慢的语调说,“一个人类有可能如此……投入地、沉迷地爱上一个吸血鬼吗?这种稀有的、怪异的关系,它可能存在吗?他们双方——一方要克制自己进食的欲望,另一方则要隐藏自己的恐惧,这令我困惑极了。”
“也许她并不恐惧,她信任爱德华;而爱德华对于这种甜蜜的忍耐也甘之如饴。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会饮篇》,那么我所说的这种例子并不少见——阿尔克提斯愿意代她的丈夫而死;西格恩永生永世捧着替洛基承接毒液的杯子。”我慢慢地思索着,回答他。
“噢,费伊,人类不应该信任吸血鬼,在野兽或恶魔面前谈论信任是荒谬的。”他低声说,我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
“所以你对这种关系感到厌恶吗?”我问。
“恰恰相反,我喜欢圆满的结局。”阿罗回答,“但是它们又是如此的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