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通道又矮又脏，有一段路甚至不得不爬着过，德拉科真是嫌弃死了，他记得哈利对他提过这条通道是通往尖叫棚屋的，想到也许哈利他们以为斯内普把他带走的，才打算追到霍格莫德，所以德拉科也没办法，只有也爬进了通道。

然而谁知，一到这边，就见到了斯内普的尸体。

“我们到这儿之前，伏地魔让老诺特把斯内普叫到这儿来。”哈利说，“我先前看到伏地魔折磨他，他儿子好像从食死徒手里溜走了。”

德拉科眯了眯眼睛，满脸怒气，“斯内普就是为了救他儿子才冒险跑到这儿来，他竟然把斯内普骗到伏地魔面前。”

“我觉得斯内普可能不是被骗过来的，”哈利斟酌着说道，“他说给伏地魔带来个惊喜……我们原先以为他的意思是把你抓来了，结果他是把里德尔的日记本给拿来了……”

“日记本？”德拉科楞了一下。

哈利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日记本，伏地魔以为是邓布利多毁了他的那片灵魂，顿时气炸了。我想他是有意激怒伏地魔的。”

“他是有意激怒伏地魔的？”德拉科脸色阴沉，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伏地魔气坏了，甚至不愿意让斯内普死得痛快，所以让纳吉尼咬了他。”哈利沉重地说，“纳吉尼身体里也是他的灵魂，他认为这样也算是他杀死了老魔杖的主人……伏地魔一走我们就立刻出来想要救斯内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说……呃……他要我保证不能让你死……”

德拉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低着头把斯内普身上的血污都清理了，给他整理着仪容。哈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有什么从德拉科的下巴上滴落，他连忙蹲下帮他，第一次诚心实意地希望斯内普能像以前一样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骂他们几句。

德拉科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喑哑，“我不明白……”

“嗯？”

“邓布利多可以为了他的大义去死，可以眼睁睁看着任何人去死，可是斯内普为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德拉科说，一边把斯内普的衣领拉起来，挡住他脖子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他佩服邓布利多的强大，可是他不是不怎么看得上邓布利多的伪善吗，还说邓布利多给我洗脑，他这不是才被完全洗脑了吗？！有什么非要赔上自己的命，邓布利多为了大义可以去死，那让他自己去死就好了，为什么他也要来送死呢？！邓布利多不希望老魔杖落到那丑八怪手上，那他可以毁了那东西啊，为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他们，斯内普会死在伏地魔手上，他那晚为什么还要让……”

德拉科忽然顿了一下，猛地看向哈利，哈利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真的看见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

“我、我……”哈利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场景，“我当时看到一道绿光，然后邓布利多就从高塔上掉了下来，斯内普从上面探出身来……当时塔楼上不止斯内普一个人，其他人应该也看见了，所以伏地魔才会也认为是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

德拉科想了想，“不、不对，斯内普只是发射了一道看上去很像索命咒的魔法而已，只要他不念出声，而咒语又是一道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