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比尔顿了顿，“我想我还算了解妖精，自从我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就一直为古灵阁工作。如果说巫师和妖精之间能有友谊的话，我是这么希望的，我有妖精朋友——或者至少，我有很了解也很喜欢的妖精。”

哈利不明白比尔到底想要说什么。

“哈利，你想从拉环那儿得到什么，或者要他为你做什么，你答应回报他什么？”

“对不起，比尔，”哈利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这个。”

比尔似乎料到哈利会这么说，他并不生气，也不执着，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如果你和拉环订了任何协议或者打算订任何协议，尤其是和财报有关的话，那就必须格外小心了。妖精们的概念中所有权、报仇和补偿与人类是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哈利感觉一阵不安，心里像是有一条小蛇。

“我们讨论的是另外一种生物，和人类不同。”比尔神情严肃，“就像你在魔法史里面看到的，许多个世纪以来，巫师和妖精的交往充满了矛盾，双方各有对错或者说双方都有过错，我绝不会说巫师是清白无辜的。但是在一些妖精看来，特别是古灵阁的妖精，他们大多认为只要涉及金子和财宝，巫师就是不可信任的，他们相信巫师不会尊重妖精的所有权。”

“我尊重……”

“不，你没明白，哈利，实际上如果不长期和妖精相处是没人会明白的——对于妖精来说，任何一件东西的正当所有者都是它的制造者，而不是购买者。所以，凡是妖精制造的东西，在妖精看来，都理所应当是归他们所有。”

“可是购买的话……”

“对妖精来说，那是付钱租用。他们最难以忍受的是妖精制作的东西，由巫师传给巫师。”比尔说，“你没看到我们把穆丽尔姨妈借给我们的头饰还给她的时候，拉环的脸色……我相信拉环就像他的同类中的极端者一样，认为原本的购买者死后，那件东西就应该归还给妖精。他们认为巫师把妖精制造的东西传承给其他巫师而不再付钱的行为，比偷窃好不到哪里去。”

越听比尔说哈利越心惊，倒不是因为其中的实质内容——他在和拉环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让他惊讶的是比尔和他说这些内容的原因——他恐怕已经猜到了他们打算做什么。

果然，接下来比尔就说道：“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在对妖精做出承诺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哈利，对一个妖精食言要比闯进古灵阁更危险。”

哈利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脸上几乎要控制不住的表情，就算比尔猜到他们要闯进古灵阁，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要在里面找什么，“好的，嗯，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德拉科推开门来，“你们谈完了吗？我想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谈完了，我们走吧。”哈利立刻说道，他转头对比尔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德拉科离开了房间。跟着德拉科，他又想起泰迪来，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怪异的念头——也许对于小泰迪·卢平来说，他就要变成一个和西里斯·布莱克一样鲁莽的教父了……

德拉科注意到哈利的表情，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