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便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一落座,车子霎时落锁。
宁秋砚先是感觉到铺面而来的阴冷,猝然警觉,随后一回头,便看清了黑暗中秦惟之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车子当然没有去什么河边的房子,而是趁着夜色一路疾驰。
驾驶座上的血奴男孩只专注开车,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声音。
宁秋砚手心全是汗,脸色发白,问秦惟之:“你带我去哪里?”
秦惟之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过来。
宁秋砚立即往后躲,那冰凉苍白的手却像钢筋一般控制住他的下颚,将他整个人后压在了车门上。
宁秋砚呼吸急促,死死咬着嘴唇,紧接着耳垂一阵疼痛。
秦惟之竟然只是摘下了他的耳钉。
两枚红宝石内部流光溢彩,需要用非常特殊的仪器,才能检测到其中小小的定位零件。
紧接着,秦惟之降下车窗,将耳钉扔了出去。
宁秋砚:“你——”
车速极快,两侧树影飞也似的倒退。
转眼间就再也看不见刚才耳钉扔出去的位置。
“我早知道不会太顺利……”秦惟之重新掐住宁秋砚的脸,让他一动不能动地看着自己,“但是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宁秋砚脸颊剧痛,挣扎无果。
人类在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生物面前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发生什么事了?
宁秋砚慌乱地像,是关珩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关珩会不会有危险?
“太儿戏了,就因为一个人类,真让我遗憾。”秦惟之眯着眼睛,缓缓道,“他们还以为我正在路上吧,可惜他们看错了,我又不是输不起。”
手劲加重 。
手里的人类一个字也说不出,痛得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口腔发出可怜的“咯咯”声。
迷茫、恐惧全都充盈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让人不自觉产生强烈的破坏欲。
“我应该听瓦格纳的话,一开始就拿你做筹码。”他欣赏宁秋砚痛苦的表情,“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迟。”
说完,终于松了手。
宁秋砚退在后座角落,脸颊马上浮现了手指留下的淤青。
秦惟之没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或许是冰冷早已在无穷尽的年岁中侵蚀了血液,他的情绪波动极小,除了刚才的一点失态,几乎再难以看见任何表情。
宁秋砚强忍剧痛,想要拉开车门无果,又悄悄地伸进口袋里,却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
那个血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