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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 微风几许 1383 字 2023-04-05

那只大手重重地压着他的头脑勺,手指插入头发里,慢慢收紧。

很久以后宁秋砚才终于得以从枕头里抬起头,重拾呼吸,他转头看一眼关珩,脑子里便“嗡”地一声炸开了。

关珩戴上了那个类似黑色口罩一样的东西。

昏暗中,他好像一尊沉默的神祇。

正垂着睫毛,仿佛是给臣服的信徒留出最后的喘息机会般,居高临下地审视。

第75章

关珩或许并不想让宁秋砚看,大手伸过来,再次按住了他的头,五根手指用力,重新将他的脸埋进枕头里。

因为即便是关珩,也有无法百分百掌控的事。

关珩也有弱点。

被激发的渴望消退大半,纵使肌肉、骨骼都还沉溺其中,宁秋砚也感到了隐隐流动的危险意味。

开始之前,关珩告诉他“方式过程都和普通人不同”,直到此时他才理解它的具体含义。

他们不是同样的物种,对关珩来说,嗜血与爱谷欠都是本能,两者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割。

那并不是什么口罩,也不是宁秋砚胡思乱想的那种产物。

只是关珩用来约束自己的。

一个冰冷的止咬器。

空气好像也变冷了。

宁秋砚的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刚才看见的一幕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关珩披散的长发,被遮住的半张俊美的脸,还有那双总也猜不透的情绪的眼睛。

另一种热度从宁秋砚的胸口往外蔓延。

他莫名地想起了那个春天的月夜中,在海岸灯塔的下方,关珩独自一人行走前方的挺拔背影。

如果能回到那个夜晚。

他不会再倔强地跟在关珩身后。

他会勇敢地靠近,抱一抱关珩。

偌大的卧室中没有声音,只有窗外不停歇的大雪,羽毛一样旋转着坠落。贴着蓬松的枕头,宁秋砚脸颊的软肉鼓起一小块,感觉到眼下的布料正在逐渐濡湿。

关珩的另一条手臂再次环紧了他的腰。

很痛。

宁秋砚配合地咬住嘴唇,手指用力,狠狠地抓住了枕头。

寂静无声。

沉默,折磨,且漫长。

眼泪好像不太受控制。

被捞起来的时候,宁秋砚的脸湿漉漉的,鼻尖都红透了,他小口地呼吸着,忍受着,半睁双眼,迷蒙地看见外面阴暗的天空与不停落的雪。

身后的关珩说不了话,宁秋砚被往后一带,便颤抖着,顺着靠在了关珩的身上。

微凉的大手抚上来,自后方不轻不重地扣住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