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医生稍微松懈:“没有。”
思考两秒后,又说:“先生不会让你出什么问题,只是……”
宁秋砚的眼睛偏圆,注视着某人时会显得特别单纯,让人不忍欺骗。
凌医生放下设备,找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说道:“只是留下了一些印子。”
宁秋砚接过镜子一看也吓了一跳,立即想象出关珩抱着他时的姿势,脸有点红。可是,他却对当时这样凶狠的桎梏印象全无,也不觉得疼痛。
他小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告诉过你,毒素反应是双向的,随着次数增加,吸食者可能会比较难以控制反应,像我刚才说的,他们在放松或紧张的时候不太能注意力道。”凌医生说,“不过你不要太担心,抛开关先生的自制力不谈,你只剩下最后一次上岛了,不会有危险。”
宁秋砚慢慢地放下镜子,点了点头:“嗯,下个月是最后一次。”
凌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随后道:“这些印子先不用处理,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让人来叫我。”
凌医生离开后,宁秋砚在窗边待了一会儿,然后挪动脚步来到浴室,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脖颈。
浴室的镜子更大,指痕也看得更加清楚。
上瘾。
关珩曾这样直白地告诉过他,关珩对他的血上瘾。
这句话是真的,因为从脖颈上的情形来看,关珩当时有点失控。
怕吗?
宁秋砚承认是有一点的。
可是,更多地涌上他心头的,是一种有些酥麻的感觉,让他每个细胞都有些发痒,恨不能更深地被拥抱,被刺穿,血液被不断地吸食也没关系。
他微恼地捂住自己的脸,好几分钟后才静下来,简单洗漱完毕,便看也不看地往床上倒去。
床垫微弹,宁秋砚又记起了关珩的大床触感,学着之前的姿势那样蜷缩了起来。
这是宁秋砚第一次在渡岛的白天从早晨睡到下午。
大宅非常安静,墙壁隔音性良好,只要将窗帘拉起来不让光线进入,几乎和夜晚没什么区别。一开始宁秋砚蜷缩在被子上,睡梦中感到寒冷,才摸索着胡乱拉过被子,躲进被窝。
他没怎么做梦,睡了六七个小时才醒,大宅里仍然静悄悄,听不见一丝声音,大概是因为关珩,人们于白日里保持静默的习惯已经刻入潜意识里。
透过窗户能看见远处的湖边有一些人影。
不是佣人,也不是吵着跳着的顾煜,一行人约有七八个,正缓慢地沿着湖边行走。
宁秋砚忽然想起来今天的重要事件——关于渡岛开发的三方会面。
他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一扇玻璃窗,想要看得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