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闭着眼睛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抬着的手臂还没放下。
他抬高的手里拿着一个滴管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攥着一个十几毫升大小的瓶子,瓶子里有一点透明的液体。
没有了外面迷离绚烂的灯光,ray的脸色非常难看,黑眼圈很深,看起来很久没有睡过觉,像是宁秋砚在医院里见过的,只有重症病人才会有的脸色。
但ray的脸上却出现了陶醉般的表情,似乎享受至极。
他缓慢地吧手臂放下,凭这感觉熟练地把滴管插回了小瓶子里拧好。
这期间他持续仰着头,嘴巴张开着,舌头兴奋地轻轻颤抖。
“你在做什么?”宁秋砚冷不防开口。
ray被吓得一抖,睁开眼睛看见是他,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显然他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更衣室。
宁秋砚握着棒球棒,其实非常生气。
他当然看得出来ray在做什么。
在宁秋砚的观念里,n°酒吧很纯粹,它并不像其他酒吧那样乌烟瘴气。n°的有名是因为这里的氛围和音乐,而不是因为在法律边缘试探的灰色产业。
他一度很喜欢ray的乐队,今晚因为对方的邀请,他甚至动摇过,也替ray的身体状态感到惋惜。
但事实是,ray完全是自甘堕落,咎由自取。
“小宁?”ray紧张地站起来,吸了吸鼻子,“你怎么进来了。我喉咙不舒服,在这里吃药呢。”
宁秋砚问:“什么药?”
ray说:“止咳糖浆。”
宁秋砚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不信。
ray则认为可以糊弄过去。
僵持几秒后,宁秋砚说:“你不舒服的话,我去找经理。”
一个人就能毁掉一个蓬勃发展的酒吧。
ray深知自己这样做触犯了底线,所以才偷偷摸摸怕人发现。
不管他在做什么,宁秋砚有义务告知经理。
见他转身要走,ray走上前来挡住他,神色已经稍微镇定下来了:“别,你听我说,没必要这样,我真不是在吸du,违法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宁秋砚将信将疑:“不是吗?”
ray咳了一声:“这东西叫幻乐,就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外加对周围的认知麻木那么一点点,类似于lsd……”
“那不是du品是什么?”宁秋砚觉得对方把自己当傻子,心痛道,“你没考虑过你的乐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