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吃着泡面,观看了新闻。
被害人多达五名,均是死于大动脉出血,作案手法惨无人道,凶手的动机也骇人听闻。新闻画面隐去了诸多令民众不适的血腥画面,给了审问凶手时的特写。
那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看上去老实巴交。
警方提问时,他的回答颠三倒四,却对自己将被害人活生生咬死的罪行供认不讳。
官方通报称,该犯罪嫌疑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妄想症,时常将自己幻想成野兽,必须生撕猎物才能果腹,他经常深夜跟随路人伺机作案,而无辜的被害人则完全是被他随机选择的。
宁秋砚放下筷子:“不对。”
苏见洲:“怎么?”
宁秋砚问:“你忘了,你不是告诉过我那些被害人都有过献血经历?这怎么可能是随机的?”
“哦,这个啊,已经查出来了。”苏见洲说,“那一男一女的被害人是夫妻,献血时是一起去的,凶手是进入被害人家中作的案。还有一名被害人住在医院附近,正好在义务献血时献过血。而后面两名被害人没有过献血经历,警方就排除了选择性作案的可能性。”
这时,新闻最后播放了一位未联系到家属、也没有找到有效信息的受害人身份证照片。
当然,身份证是假的。
宁秋砚呆了几秒钟,很快想起来了:“我认识他!”
苏见洲奇怪道:“你怎么会认识?”
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死于残忍的杀害,宁秋砚有些想吐,脸色也变得有点白:“也不是认识,就是在n°附近见过。”
电视里的照片上,赫然正是宁秋砚在地下广场见过的那个小混混。
事后,宁秋砚曾反应过来对方当时是试图向他兜售“毒·品”,所以看到疑似警察的人才会急着逃跑。他也知道当晚如果不是渡岛的人出现的话,他很可能已经被那个小混混一行人抢劫了。
后来宁秋砚再也没见过那个小混混,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遇害。
苏见洲在一旁说着什么。
宁秋砚却看着新闻里犯罪嫌人的画面,强忍不适,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案情会不会根本不是这么简单。
他想起了他去渡岛时,关珩曾说过,以现在的技术,最迟下个月就能破案。
现在已经是下个月了,果然如关珩所说,案情破了。
但关珩也说过,能不能抓到人是另外一回事。
莫名地,宁秋砚觉得关珩知道点什么,或者说关珩比他更能看懂这些案情后面的内情。
宁秋砚想,如果凶手根本不是电视里这个“精神分裂”患者呢?
那么,那些死不瞑目的被害人,到底是被什么杀死的?
“喂,”苏见洲打断了他的沉思,“我说话你没听吗?”
“嗯?”宁秋砚回神,“什么?”
苏见洲扶了扶眼镜,没好气道:“你在想什么?”
宁秋砚看起来仍是在放空,眼神迷离,说的话也让苏见洲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