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对网络的重新连接有些激动,这让身在渡岛的他与外面的世界又取得了联系。
他没明白:“嗯?”
关珩的口吻很平静,却不容不从:“把手机关掉,然后回答问题。”
宁秋砚仰视关珩。
对方俊美而苍白的脸庞似乎有一种魔力。
不由自主地,这一刻宁秋砚只看得到他,只听得到他,也只能服从于他。
忽然,宁秋砚本来就紧张的心,跳得更快了,脸也开始发热。
关珩的注视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自我思考能力,他很快照做关掉了手机,哪怕它在关闭的一瞬间又推送了他很关心的新消息。
“成年了。”
宁秋砚回答了关珩的问题,“我有十八岁了。”
关珩似有怀疑:“十八岁。”
宁秋砚立即补充:“准确来说是十八岁零三个月,签订协议的时候是合法的。”
宁秋砚最近在很多地方都被问过年龄问题。
办理房产继承时,找工作时,人们都这样问过他,他想,关珩担心的可能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他看上去的确年纪非常小,尽管那是事实,但他确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这些个人信息在协议上都写得很清楚,宁秋砚现在确信了一点,那就是关珩不仅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可能压根没看过那份协议。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关珩收回审视般的目光,往后靠了靠。
“合法?”关珩提醒,“你知不知道你签的协议不受法律保护。”
半年献六次血,无条件满足,甲方信息模糊。
宁秋砚上网研究过,他知道许多条款都处于灰色地带,如果不是报酬不菲,且允许中途毁约,其实对他这个乙方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现在关珩再次点明了这一点。
宁秋砚抿唇:“知道。”
途经暗沉汹涌的海面,狂怒的风。
他从温室来到这里,已经没有退路。
关珩慢条斯理说了句:“知道还敢,我以为你胆子很小。”
昨夜吓得乱跑的宁秋砚:“……”
关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得漫不经心:“才十八岁怎么不去上学。”
现在是十二月底,和大部分学生的寒假都还不沾边。
来去渡岛一次,要分别占用周五与周一。
宁秋砚愣了下,这个问题过于日常,与关珩的身份有些不符,更像是长辈的提问。
他像逃学的坏学生被大人问话:“要去的。我大学办理了一年休学,明年秋天才会去学校报道。”
关珩“嗯”了一声,没有追问为什么办理休学,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选择来献血。
除了年纪,可能都并不是他所关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