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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扶住床栏迈下床。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不过十步见方,旁边的高桌上还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针线,奇怪的是上面灰扑扑的,像是多年没有动过了。

她走出卧室,正是一件堂屋。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上面似乎画着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旁边的对联右书“万锋传四海”,左边书“一锤值千金”。很显眼的是,灰扑扑的墙上有一道白痕,像是挂在这里很久的东西被移走了,看起来是一把剑的形状。剑柄留下的形状很特别,流光觉得莫名眼熟。

流光晃了晃脑袋,一觉醒来,走在一栋看起来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屋里,竟然有些一睡几十年的感觉。

等出了堂屋,她来到院子里,正发着呆,却被天上突然掉下来的火红色的影子吓得退后了几步。定睛一看,正是妖应,她红色的裙摆上满是白色的槐花,原来是从槐树上直接跳下来的。

“你醒啦?”妖应抖了抖身上的槐花,“你要是再不醒,侬都以为你死了,要把你埋掉呢!”

流光可不想被再埋一次,但是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两人回到堂屋,妖应解答了她的疑惑。按妖应说,流光冲出门后,她又与殢无伤打了一架,气冲冲地往下走,正看到被雪半埋的流光,就顺手捡回来了。

“你好不争气哦!”妖应道,“你要是生气,就学侬一样,争取把他们打趴下好了,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反而气走了。”

流光纵使心里有事,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看来殢无伤这些天是没少挨打。

她还没开口,妖应就说:“你这脾气倒是活生生像侬的姐妹风光,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我可忍不了。”

“风光?”

妖应脸上突然现出了如梦如幻的表情,突然说自己要出门了。离开前让流光安心住在这里一些时日,她先出去一趟,去接风光回来。

她转身的时候,腰间璀璨的剑柄一闪而过。流光注视了一会墙上的浅色痕迹,若是妖应把剑从身上取下挂上,想必严丝合缝,她终于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眼熟了。

流光这几日转了一圈,大抵心中有了数,妖应这里应当与殢无伤所居的雪漪浮廊和师尹所住的濯风山隅都大有不同,不仅仅是地理位置居于山上,而是从门口走去两里地有一处亭子,往下看,竟能看到袅袅炊烟。这里更接近苦境群居的群落,比起有名之士的居所,仍是少之韵味典雅,多了不少鲜活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