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
雷损慢慢地念了念这个名字。
按照他们得到的情报,方应看现在不在京城里,所以才让苏梦枕的这个举动变得更加奇怪。
可他们又哪里会知道,支援苏梦枕的并不是方应看,而是操纵着方应看的戚寻。
“那你看来,会不会是苏梦枕的身体撑不住了?”雷损又转而问道。
苏梦枕的病在京城里也并不是个秘密,他这一手凄艳诡快的红袖刀,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他这疾病带来的间接影响。
雷损跟苏梦枕为数不多的碰面中,一度觉得他的咳嗽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还能活着这简直可以说是人间奇迹。
苏梦枕若是身体撑不住了,才想要快速分出个胜负,好像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
但他听到的却是狄飞惊笃定而坚决的回答,“不会。”
在狄飞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和雷损之间有短暂的对视。
他那微微发蓝的眼白中闪过一种明利凝定之光的眼睛里,藏着的是一种绝对的判断力。
“那么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雷损问道。
他没有听到狄飞惊的回复。
狄飞惊是雷损的另一双眼睛,所以他也绝不会给出一个不够肯定的回答。
他这个不回复已经足够雷损明白他的意思了。
苏梦枕这
个对手,当真是将眼前维持僵持的局面一点征兆都没有地给打破了,就连眼力在京城中首屈一指的狄飞惊都看不透他此举的用意。
而正在此时的金风细雨楼中,戚寻用自己摸索地差不多的押不卢操纵之法,控制着方应看写下了一封信。
她现在觉得押不卢的毒确实是个好东西了,起码用着方应看的身体写出来的字,按照白楼之中存档的方应看笔迹来对比,还是一模一样的,不担心这样的信件会被米苍穹看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无情的问题,戚寻觉得比较大一点。
赵佶不配当个皇帝是一回事,这人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完全就是另一回事。
偷梁换柱之后无情也起码不能将对方的瘦金体,忽然就完全换成了他自己的笔迹,好在无情天资聪颖,又原本在书画上的造诣不浅,趁着届时“养伤”的一月半月,正是这个适应的时机。
他现在的头号大事还是得治疗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