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说的不错,惠千紫这次又将无辜之人的头颅削得只剩了个头皮,再不将这师兄妹抓捕归案,送去法办,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重案来。只可惜这两个人行走江湖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加上他们二人藏踪匿迹的手段都不低,要一时半刻间发觉他们的藏身之所,也并不太容易。”

无情敛着眸,明利的眸光因为微微下垂的状态而收敛了几分锋芒,“前几日我就打退了几波为这两人所胁迫前来的江湖中人,这种小麻烦虽然好应付,但接踵而来总不是件好事,所以想到来八无先生这里问上一问。”

“他们两人犯了案只怕是要距离人多的地方有多远躲多远的,”温丝卷回道,“你若问我对付惠千紫短锯刀上的毒,该用什么毒来相冲化解,我能起码给你三四种解法,你若要问我他们两人人在何处,我还真没这么神通广大。”

“也只是不抱希望中的一点希冀而已。”听到温丝卷这么说,无情也并未露出什么郁卒的情绪。

他经手接办的案子到如今已有不知多少,如捉拿阴阳人奚采桑一案,连白花花这种化名都用了,甚至还换了女装,如今只是暂时找不到周笑笑二人的踪迹,也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戚寻听着几人的对话,却不敢将这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对为非作歹的师兄妹为了脱罪,便决定来上一出戴罪立功,却不是走的正道的戴罪立功,而是倒向了傅宗书一党,为攻破易水之南青天寨做出了一份不小的贡献。

这样的人还是趁早落网的好。

既然无情已经在追凶的路上了,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戚寻有点猜测。

“大捕头。”戚寻出声将无情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她这口蹩脚的官话,温丝卷听得出来有点像是岭南口音,但又不全是,正是因为戚寻也只在岭南更换造型的时候停留了两日,做了点突击训练而已,实际上还是自己在演。

“我能不能说说我的想法?”戚寻问道。

“戚姑娘但说无妨。”

“如若,我是说如若我是周笑笑和惠千紫,此前来找他们的官兵大多没什么本事,凭着点小聪明也足以脱身,现在突然来了个京城名捕,天下闻名的无情总捕,一面在狗急跳墙动用一切力量反抗之外,其实更重的是恐惧,不是说他们以往干出随意虐杀的勾当,就不会怕的,只是因为没有足够分量的人来处置他们罢了,那么很显然就会给自己寻找一个靠山。”

在听到恐惧二字的时候,无情的眉头已经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点想法,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露出了几分恍然来。

果然戚寻后半句说的是,“无情总捕与其去考虑他们会躲藏到什么地方,隐姓埋名改换形容,不如看看附近有没有他们可以投靠的人。”

方应看觉得戚寻的表现跟他此前觉得的不通心情有点违和。

但她的想法又显然不是寻常思考模式下的想法,倒是有种直白脑回路之下的以己度人,再加上她神情中那种仿佛真将自己当成了个逃犯来认真思

考该当如何破局的样子,也确实很合乎她的人设。

至于戚寻为何会忽然跟无情搭话,要是戚寻知道方应看所想,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颁发一张好人卡。

方应看想着的是,大约无情的长相还挺对她的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