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音看着左手手心里躺着的最后两颗种子,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将那两颗种子塞进了花满楼的手心,然后将那已经冒芽的花盆小心翼翼从花满楼怀里换了出来。

花满楼:“……晏姨?”

晏鸿音眼神灼灼地看着花满楼:“阿楼,帮晏姨把这两颗也种出来。”

目送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一个去找花盆刨土,一个去水井打水。

玉罗刹问:“六扇门怎么会帮阿音找种子?”

晏鸿音轻轻捏了下小苗脆弱的叶片,回答:“诸葛神侯府曾经请我前去为盛崖余诊过脉。”

“无情?”玉罗刹扬起一边的眉头又落下,“是他的双腿?”

晏鸿音缓缓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他的腿余毒积累时间太长,已然药石无医,但诸葛神侯当年为了救他将剧毒尽数封在他双腿,随着他年岁见长,毒素也会逐渐蔓延,若是不能解毒,会有碍寿数。”

金丝素缠草是解毒最重要的一味药材,晏鸿音如今当真有些庆幸,在发觉自己种不出来之后,她并没有贸然苛求而是将种子收了起来。

玉罗刹依靠着门板,轻声而笑:“看来咱们家的小太阳不仅仅是惹人喜欢,就连种子也更亲近他些。”

晏鸿音低头凝视着怀中药草,眼神闪动着若有所思的光。

冷不丁问:“你礼单写的如何了?”

玉罗刹当即仰出一连串的咳嗽,哀怨地看向晏鸿音:“你怎么能偷看我写礼单呢?!”

“向我提亲的单子,我为何不能看?”晏鸿音侧首,不解反问。

玉罗刹的眼神飘忽,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要瞒着晏鸿音的小心思:“反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几天别再盯着我了!”

“我懒得盯你,”晏鸿音纠正玉罗刹的用词,“是你写礼单抓耳挠腮的样子太显眼了。其实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你只要有个身份由头求娶,陛下自然会选你。”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早在那晚在京城,晏鸿音与帝王便交涉完成了。

“成亲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马虎?”玉罗刹偏头看她,眼神沉凝严肃,面色郑重,“那不仅仅是礼单,还是……”

他默了默,无声咬了几个字,到底仍是没说出什么来。

晏鸿音的注意力倒是不在成亲上,毕竟在她看来,这一次的成亲与那时同阿玉成亲应当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礼仪环节上更繁复些,她的注意力在于……

“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碰到我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就是因为这个?”

“那倒也不是……”玉罗刹被问到这个,眼神一滑,掠过晏鸿音的脸颊,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红,吞吞吐吐道,“你父亲走之前给了我一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