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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质疑我活了十九年?尤其你的说法。「不可能活十九年」和「不可能十九岁」还是有差别的。后者基于你觉得白村业应该到十四岁前的我身上,而前者似乎基于我不可能在那个世界活到2018年。莫非你知道那个世界在2018年以前会——”

“够了!别这么细抠我每个字眼,我的意思是,”她的手臂在空中挥动,包带掉到肘弯。“你的行事,你的灵魂强度和韧度……你的科研水平……没法相信只活了十九年就能达到。”

灵魂强度和韧度是安卡论文里的用词。

“你看了放在的白村旧宅的论文?”

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我迟你一周来中国。你走前几天撤掉了旧宅的守卫,我就去看了看。”

她不知道安卡的存在,以为全部都是白村的研究成果。

相顾无言数分钟,她试探的向门挪了一步。

“我走了。”

仿佛等待许可般的又顿了两分钟,她才离开。

……

画廊刚建成,地处富庶而隐秘的区域。

白村本不打算亲自来。他从被车撞破的大门走进去,大厅地面一片狼藉,一溪避开破画框和碎玻璃、四处探索的暗红血流映入眼帘。

源头的血泊中停着一辆车,双眼大睁的男人躺在凹陷的车前盖上。

“他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杨说。

话音刚落,善后的人同夕阳的余晖一起涌进,把现场打扫得不留一丝血迹毛发,就像世界上没有阮疾这个人,画廊从来不属于他。

车留在了这,和明天画廊被拆后的废墟一道清走。

人撤走后,灰尘落地,空间橙黄而空净。

“怎么成这样了……”

车居然开进了室内。一人坐在车顶,面朝凹下一块的车前盖,说不出的怪异。

来人二十出头,穿浅红色的厚毛衣。用纤细的声音问:“你看到阮疾了吗?他高高的,人很斯文,这画廊是他的。”

白村转过脸,见是曾经背叛他的老师。

“现在画廊是我的。”

她无所适从的点点头:“既然他不在,我先……”

“你想帮他拿回这吗?”

“想……”

白村弯腰从车窗的破洞翻出产权证。

“给我一根手指,这给你。”

她吓了一跳,边后退边摇头,出画廊时却停下了。

行为疯狂,但他不像疯子。

白村把证件扔到她脚下:“转让合同的公证律师可以你请,也可以由我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