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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安卡的意思。”

“本大爷不允许任何人平白放弃生命。”

“他不是人。”

“他完全能活下去,却要自我断绝!”

迹部比预想中激动得多。

“你不想要回你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了吗?”

“跟这没关系。”迹部毫不犹豫,“假如他愿意再活五年,反正本大爷年轻,我甚至可以把身体借给他整整五年,但他想结束生命,没门!”

迹部没有自觉失言之状,他是认真的。

白村看进他眼里,一片完整得仿佛引人去打破的蓝。

“你还很在乎你母亲的离开。”

问题一直在产生,从来没有解决。

迹部有着不同往日的偏执,安卡也是,他们凭借某时的遗留情绪,不加考量随心所欲的变化。

迹部被冒犯了似的皱眉:“少扯别的,没得商量。”

“他的生命轮不到我们商量,你不能剥夺他决断自己生命的自由。”

“我想你忘了,从他新生到现在本大爷给了他至少一半生命。”迹部撑着桌子站起来,“所以本大爷做主。”

白村沉默。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就别来问我,让他和我换然后安乐死不就好了?”迹部继续冷嘲。

这么固执说不通的迹部太过少见,白村凝视他敌意紧张的眼睛,说:

“我不会伤害你。”

迹部愣住,神色微不可查的有所缓和,不过还是冷笑:“不伤害我?”

“我对付不了你爸。”

“呃……”迹部即将被气死。

“他的大脑即将承担不住他的精神,再过不久他想进行思维活动就必须在脑干和皮层接入机械,每天每时每分,每牵动一个神经元的思考都将引起疼痛。也许你想看到他被衰弱和疼痛折磨得毫无尊严,被不可抗力中断生命。”

“我不知道,我没那么想过……难道没有任何办法……”

手机振动,尽管和人吵架的时候看消息不合时宜,来信人是白村嘱咐自己不在时照应安卡的田田,消息很短,他抬手打断迹部后的转述一字不差:

“安卡失控跑出去了。”

今天冬至,是个晴天。

迹部心头满是不详的预感,有事要发生,必须尽快找到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