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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到了。”

闻到了大雪之下整个庄园的改变。

极端天气学校紧急停课,迹部回卧室,对着镜子一再确认,额头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只是破皮的地方似乎有血浮在上面,既不凝成痂,也不能被洗掉。

迹部双手推开会客厅的门,壁炉中的火生得旺旺的,满溢着,几乎冒出来,烧得这么旺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会客厅地板上分布着成片的水泊,如同一泊泊血,不断有死掉的鸽子从那浅浅的水泊下浮上来。火舌中于从壁炉中探出头试探,接着肆无忌惮地夺框而出,掠过水面,在水面上无根地燃烧,整个世界充斥着烧焦羽毛的气味。橙红的火中有银丝游弋,僵死的鸽子们忽地越出火海,用烧焦的甚至带火的翅膀腾飞起来。

哐当的开关门,那声音近在耳边,迹部便醒了。

了无困意却依旧乏,眼睛睁不开,他忘了探寻那声音是怎么回事,走进洗漱间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一扭头,浴缸里,僵硬的黑色大狗泡在温水中,额头上偌大的一个方形窟窿,血液红蛇一般钻进水里,纱巾一般舒展扩散开来。

白村就在在浴缸中抱着它,双手轮换搓它的四肢。

迹部告诉他:“已经没救了。”

白村不吭声。看不过眼,迹部上前把他从浴缸里拽出来,顺手扯了条浴巾,扭头往门外去。

待回头时,他本来拿着的浴巾变成了鸽子尸体,而他握着的手变成了蹄爪,连着黑狗的整个仿佛被剥下的皮囊,一路淌着血。

他认定白村躲进皮子里了,掀起狗皮钻进去找,被裹紧喘不过气,额头仿佛塌陷下去了一般的疼……

迹部睁眼,鸽子不知何时飞了进来,正在窗台上踱步。

他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整夜的互换尝试似乎让精神起了一些变化,有什么东西多出来了。

管家敲门,说白村回来了,带着狗。迹部点头以示了解,等管家离开,他躺回床上,蒙上被子,额头隐隐作痛。

本来他就对自己的迁就感到恼火,但终究是挽救安卡的性命。现下他后知后觉的对自己要求白村把带到这感到后悔,这样好像他很关心他们一样,明明早就没必要的联系了,简直是没事找事,自作多情。

可如果不去,那他的要求就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意味。几分钟后迹部带着睡眠不足的烦躁钻出被子。外面已经不下了,仆佣在扫雪,扬的漫天雪沙。

看安卡的第一眼,迹部没认出那是什么。

仿佛一块厚重破烂的斑驳地毯,因为毛色,还有打绺的毛发末梢的雪块和黑泥,温室水池旁的白瓷砖上遍布泥水,它一动不动,看不出哪是哪,也看不出死活。

白村跪在它身旁,用短刀剃毛,露出身上的豁口,迹部这才发现泥印里外有深红的血污。

“这儿正好有兽医……”

白村反手在胳膊横划了一刀,用血抹安卡的伤口。

安卡的伤口一滴不漏地吞下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迹部摸了摸额头,原来白村是这个用意,可是对自己没有效果。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白村给安卡剪掉打结的毛团,用灌溉玫瑰的水管清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