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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也值得探究,我对你的兴趣却远不及他,对我的这个创造者。”

她扭身用义肢肘部拄着曲起的膝盖,如同柔荑撑着脸颊,她用刀背抬着下巴。

“你感受过这种好奇么?时常遗忘,而一旦被挑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奇心得到一定满足后不得寸进,久而久之就忘了,然后再想起来,周而复始。这个过程并不难熬,因为一到难熬的部分,内在驱使你的东西就停歇下来,仿佛他不重要,可是总会想起来,整个一生都与之纠缠,甚至你偶尔觉得你所有选择都关乎它,存在的意义就在弄懂于它。同时你也知道,你根本弄不懂。”

收拾妥当的白村望了望她,刀尖尚残留着墙灰,刀的凹槽里残留干红的污迹。

“它造价不低,打铁工跟我抱怨你无端浪费。”

“打铁工都吝啬到不愿意用好料子给自己补脑壳。”辛西娅含混过关,“对了,有件事求你。”

白村看着她。

“能不能,帮佐木拍完电影。”

“她求到你这了?”

“不是,我跟她自片子拍完就没联系了。您不乐意就当没这事,也不是完全没事,她举报给社团招一身骚,但神奈川上线也是她牵的头……违约金给她打过去,她明明可以换人。”辛西娅跳窗离开时嘟囔,“在莫名其妙的点上钻牛角尖,那副自顾自的死德行。”

安卡在外刨门,白村开门给他套上狗链,一同前往车站。

比起专车接送,还是公共交通比较好,即时上车,完全随机,掩护众多。

忍足发现迹部气味变了,身上气味变得很淡。虽然之前的也不特别明显,只是沾带的熏香。

在漫长的观察中迹部发现白村的嗅觉古怪而又极其灵敏。

白村回来前几天,迹部想了想,就停了一切织物平时的熏香,使用味道尽量轻的洗涤剂和柔顺剂,用日晒代替樟脑丸。

事出突然,没能开辟晾晒的场地,仆佣们便看准好天气,在名贵的树木间拉了绳子,拖着沉积的和半干的巾被、餐布、窗帘和地毯,像向日葵一样追逐日影,到处拉起织物的幕布。

看到数目和展开面积如此惊人的织物,管家用了一周才算明白它们都是源自什么需要。

整个庄园的气味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平衡,从土地长出来的香气首次压倒了从瓶子喷出来的香气。

具体的忍足不清楚,让迹部开始做出这种改变的人物却不难猜。

忍足隐约感觉迹部的自尊,是类似于在主人还没回来的家里做客一样维持着体面,无论做什么都甩脱不去那种仿佛等待着什么的氛围。耐心长久,并不急切,从容有余,坚信有谁应该为自己而到来,而他自身的归处在很远的地方。

大概他的孤傲和对迹部崇宏的避之不及,就是从这种氛围里长出来的叛逆之物。

白村业一个外来者、刚和他联结亲缘关系的同龄人,反倒被他无意识地当成了「主人」,不过这不代表他会为其所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