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消息,猫猫于东京综合医院遇刺,失血而亡。”
在院方按协议处理掉尸体前白村打算去一趟。
他沿走廊走,途经一间化学实验室,里面有些动静。
门没关严,涉谷正沿着实验台走来走去,折返到头时,她侧过身,盯着药品柜,气息深重而颤抖,大颗大颗的泪从眼眶涌出来,她哭,却不伤心,两只手僵僵的伸在两边,张不是,握不是,好像拿自己的情绪全无办法。
终于她挪开眼,左手掏出美工刀,推出刀片捋起右边袖子。
白村推门进来,涉谷一个激灵,刀掉了。她要越过他离开,被其轻轻拦下。
“怎么?”她若无其事的问。
“谢谢。”
“如果说霸凌的事,他们的行为违反校规,我不过履行职责。”她用袖子抹了把脸,揣起手扭头问,“还有事吗?”
白村把手伸到她手边,她犹豫片刻,任其带她靠到实验台边。
左手撑着,涉谷不客气地坐上不矮的桌台,白村从旁边架子上拿了酒精棉,俯首用迹部那顺来的伤药给她处理伤口。
疤有新有旧,最旧不过一月,在紧实的手臂上垂直于血管,琴键般均匀排列,臂弯处最新一道的深度足以显示她没有自杀的意思,而是冷静的自残。
“你长高了。”
白村抬头,正见她敛下眼睫,心思不露分毫。
“我没长高,还胖了。”
他不想开口,又觉得不合适:“很健康,很匀称。”
“真的?”她笑问。
“其实我不怀疑你的诚实,就是想让你再夸几句。”
“真的。你的灵魂是只五彩斑斓的鸟,硕大活跃,只有这具年轻强健躯体关得住。”
“你夸人的方式真奇怪。”
她瞅着他拿出纱布在自己手臂上一圈圈缠,恍惚了,手意图抚上他曾被划破过的左脸。她及时住手,道了句谢,匆匆走了。
也许互换不是偶然事件。
望着她的背影白村思索,她本和原主没有交情,突然为白村业出头,以惩治之名远离曾经的朋友,并开始自残,她看自己,心疼胜过心虚,眼神像……加奈。
一周前的上午加奈活着,身心统一,神态自如。而当天下午和迹部打网球的涉谷已经变了。
白村走到涉谷盯着的药品柜,他也从中看这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