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东华目光沉沉,“凤长休要胡言,且不说这千百年来,陛下于政事之上把控甚少,诸多事务皆是我等自行决策。至于鸟族夹缝生存,难道只许荼姚废后在时对他族多加欺压征敛,却不可拨乱反正不成?试问,你鸟族的古传属地,又有谁动过一分?”
凤长呵呵冷笑,“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过你们沆瀣一气,欺我鸟族没落罢了!”话音一转,直直看向旭凤,“火神殿下,你可还记得荼姚天后当年对你的厚望!又可还记得我鸟族万万众对你的崇拜敬仰!若不记得,便由得他们日后自生自灭,大不了合族湮灭!若是记得,还望能留他们一条生路!”
话落,凤长灵力暴涨。一阵刺眼的光华中,凤长自爆而亡……
凤长一死,周围还顽强抵抗的人登时软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还追随在太巳仙人身后。
匆匆脚步声起,打破凝滞的气氛。
邝露冲入殿内,看着与甲卫对抗的太巳仙人,噗通跪地,“爹爹!您这是在做什么?”
太巳仙人目光微动,看着眼前想念了千百年的人,眼底蓄起泪光,“露儿……”
“爹爹!”
“不,你不是露儿!”太巳仙人却脸色一变,惊声急喝,“妖孽,我儿早就死了,你休要到我面前来冒充她!我苦命的露儿,早就被这个冷血的男人,生生拖累死了!”
太巳仙人抬头,直直看向高座上的润玉,眼中闪着仇恨的光。
邝露大哭,伏地跪拜,“爹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执迷不悟,不听您的安排,爹爹,求您回头吧,不要与陛下作对!”
太巳仙人握着剑的手在抖,他愤愤的目光看向跪地的人,可是那把剑,始终无法指向她。
“你不是!”太巳仙人咬牙切齿,“邝露我儿,生来仙身,自小聪慧谨孝,是我掌上明珠!如何是你一个浑身魔气的妖孽可比?”
邝露涕泗横流,看着太巳仙人,却哽咽到说不出话。
太巳仙人也不想听,他目光怀恋,“我儿天真烂漫,却又聪慧敏捷,一朝侍于夜神殿下身侧,陪着殿下走上至高无上的高位。我儿心思单纯,春心萌动,与陛下情根深种!可陛下既心有所属,又何苦牵连着我儿不得自由?都是因为你,她一步步,不想老父年迈,不想亲朋痛心,一心为了你,断了仙根,了了仙寿,堕落到如今这不仙不魔的境地!试问,叫我如何不愤?陛下,老臣,倒要向您讨个说法!”
上元仙子与陛下的那一番纠葛,即便当事人从未承认,可是天界的人都不是傻子。又一个个都是成千上万年的老不死的,最是感兴趣这些桃色绯闻。上元仙子对陛下的爱慕,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陛下对水神仙上的情深,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众人脑中只有一句话,情爱害人啊!
倘若当初上元仙子不为情所困,做出如此逆天而为之事,太巳仙人也不至于闹出如今这一出;或者陛下既知上元仙子对其的心思,狠狠心把这心思断了,也不至于走到如今一步;再或者,陛下要是早与水神仙上成了,或许上元仙子自己也就把心思断了,更不至于到如今这一步。可是它偏偏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邝露泣不成声,无视周边甲卫,膝行上前,即便被太巳仙人以灵力激开,依旧忍着痛楚上前,一把抱住太巳仙人的腿,“爹爹,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一心沉溺于情爱,却忘记您为女儿的痛心,是女儿该死!”
太巳仙人挣了一挣,无奈邝露抱得死紧,他半分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