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一手养大的太子身着杏黄太子吉服,气宇轩昂地拉开绑了红绸的喜弓。
铎铎铎三箭,不偏不倚地射在轿门上。
一片叫好声中,凤辇被轻轻压下,身着太子妃吉服的新娘子被喜娘搀下来。手握红绸的另一端,缓步走在麻袋路上。
司礼官高声喊到:“新娘子过麻袋,一代接一代。”
“新娘跨马鞍,平平安安。”
“新娘跨火盆……”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词儿,恍惚让康熙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跟元后赫舍里氏大婚的时候。
转眼经年,他们的保成都长大成家了。
在帝王的无限感慨中,新人已经入了门,接着就是拜堂之礼环节。
康熙端坐在上首,满脸欣慰地看着新人拜高堂。
拜堂之礼完成,新人往洞房合卺。康熙则去了前边宴席,像个寻常阿玛一样,感谢宾客们来参加儿子婚礼,稍后还帮着挡了……
得,也不用帮了。
本来敢灌太子酒的,就凤毛麟角。他再大马金刀地往首席一坐,所有人等皆鹌鹑。
只祝福的话儿说不停,灌太子酒?
呵呵。
耽误了皇上抱孙子,都有几个脑袋够砍?
新房内,太子妃,哦不,没有经过册封礼,还只能称一声二福晋的瓜尔佳氏正对伊凤跟乌拉那拉氏浅笑:“妾身未能起身相迎失礼了,大嫂和四弟妹切勿见怪。”
提前了三年多大婚,太子妃这会子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呢。
皮肤白皙,弯眉细眼。
风姿绰约。
五官虽不如何绝美,却自有一股子宁静淑婉的气质。梨涡浅笑之间,让人不由自主亲近。
远不像上辈子那会,经历多番丧亲之痛,人还在父孝之中。还未等大婚,庶出的子女们就都会叫嫡额娘了。
强敌环伺,危机重重。
大千岁党和太子党也龙争虎斗,正剑拔弩张。不管是心境,还是彼此立场上,都不允许她们过分亲近。
纵然相顾相惜,也始终无法相知。
这辈子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伊凤可得率先伸出友谊之手:“二弟妹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打新娘子过来的,我和四弟妹又怎会在这上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