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不小心就利家利族了呢。

三度说话无人搭茬,胤禔无奈地拍了拍自家福晋的肩:“好了,好了,不过个一等子,瞧把福晋给乐的。亏有耳朵当着,不然这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啦。”

伊凤凶狠地瞪过去:“夏虫不可语冰,爷根本不懂妾身的喜悦!”

胤禔习惯性要哄,可想起这是在宫中,得维护人设。赶紧又皱了眉,粗着嗓子喊了句:“伊尔根觉罗氏,你别给爷得寸进尺。”

说完甩袖就大步流星地往延禧宫方向,伊凤原地怔愣,颇有些心伤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随即提起裙角匆忙追去:“爷您慢点,等等妾身。”

胤禔步履丝毫未停,任由她有些踉跄地在后头追。直到了延禧宫左近,许是怕惠妃娘娘担心吧。胤禔才慢了步伐,和缓了脸色,与伊尔根觉罗氏一道进延禧宫。

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后宫,还在禁足中的储秀宫妃听了张狂大笑一刻钟不止。

连声道活该!

让你嚣张跋扈,如今胤禔半废,皇后梦碎,宠爱也没了,只能憋憋屈屈守一辈子活寡了吧?

而与伊凤交好的,则都琢磨着该怎么劝劝惠妃。让她出手管管自家儿子,可别仗病行凶,把咱们嘎珞的一片真心扔地上随便践踏。

只不管交好的还是交恶的,都熄了从家族或者亲眷里挑个适龄女孩儿入大阿哥府为侧的心思。连仁寿宫、乾清宫、延禧宫中的宫女们都不敢表现得过于出挑。生怕被主子觉得稳妥,指去服侍大阿哥。

延禧宫中,胤禔撩起袍脚端端正正跪下:“不孝儿给额娘请安,一别数月,额娘可还安好?”

惠妃瞧着瘦削了不少的儿子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我的儿啊,你这是,这是在挖为娘的心肝啊!左近那么多侍卫,怎么就……”

怎么就偏得你舍身而出,去做这个孤胆英雄的质问还没说完,就被胤禔伸手捂了嘴:“额娘,儿子首次出征就能有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额娘该为儿子骄傲才是。”

骄傲,惠妃当然是骄傲的。

可更多是心疼。

身为亲娘,她宁可儿子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愿他在这么青春正好的时候遭遇这般男人的灭顶之灾。

若时光可以倒转,她豁出去撒泼打滚,也不让他从征。

“额娘!”

胤禔闭眼,豆大的泪珠子滑落眼眶。

愧疚的。

额娘这么牵挂他,他却不得已在撒谎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