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定定地看着他:“爷还不希望整日被当猴子似的给这起子庸医诊治呢!”

“屁用没有,只一遍遍掀爷伤口……”

颓废,哀伤,无助中还带着点点绝望。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哥生变成这样,直看得胤礽心里生疼:“大哥先让太医诊脉吧,若果无用,在找到更好的大夫前,我与皇阿玛说,绝不再让人来打扰你。”

“也不送补药,送女人?”

提及这个,胤禔眉头就皱得死紧,嫌恶极了的样子。

“好,我跟皇阿玛说!”

“此话当真?”

“当真!”

胤禔定定地看着他,好一阵才大马金刀坐下,大爷似的伸了伸腕子:“行,那爷就再孝顺一回,免得皇阿玛担忧。你们些个庸医来吧,看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在专业领域被反复鄙夷,叫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这波能被胤礽亲自带队的,还都是供职太医院的国手呢?

一个个虽碍于皇家天威敢怒不敢言,却也都打定了主意治好大阿哥顽疾,让他感恩戴德的好算盘。

结果……

一一把过脉后,大家伙傻眼了。

这,这虽因伤故,气血虚了些,情志不畅,肝火旺了些,可断不到能有难言之隐的地步啊!

怎么就……

胤禔的颓废暴躁太真切,没人敢,也没人会往他真没事儿上琢磨。

只以为自己学艺不精,才没找到症候所在。

才一诊完脉,就遭到了胤禔的嗤笑。非但如此,他还拒绝他们开出的汤药、针灸、按摩与药膳等方,坚决不做庸医们的药人。

气得太医们直接认了自己的无能,请皇上跟太子爷另请高明。

伊凤急得直掉泪,也劝不了他半分。

目睹全场的胤礽叹息,跟康熙回禀的时候都还长吁短叹着:“当日收到皇阿玛来信时,儿子还庆幸亏了有大哥在。可,可瞧着大哥那一脸的痛苦绝望,儿子又实在不忍。恨自己未曾随驾,倒让大哥受这等苦楚。”

现在才康熙一十九年,皇储争夺还远没有达到后期白热化的地步。

便素来不和的太子与胤禔,彼此间门也还有几分手足情的。

尤其内务府事上,胤礽还对他有那么几分愧疚、几许欣赏。如今看到他这番颓废模样,自然就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