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也是当阿玛的人了,当知十指连心。便瞧着有长有短,却也个个都长在阿玛额娘心上。胤礽生来丧母,又是大清储君。于情于理,朕这个做阿玛的都得多看顾几分。但你们几个,朕又何曾忽视过?”
到底他不仅是个阿玛,还是这万里河山的主人。
所思所想,更多得着眼天下。
“是。儿子以前幼稚浅薄,如今才知父母恩,知道为父母之难。可,儿子却再也没机会教儿子的儿子做一个好阿玛了呜呜呜……”
得,问题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康熙无奈,只能轻声软语地进行新一轮安抚。直到声音沙哑,龙袍皱皱巴巴上面沾满了好大儿的泪与涕。
才勉勉强强把人哄睡,重新回到自己行帐中审问那宫女。
确定胤禔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之后。那宫女就因为御前失仪,脏了皇上龙袍的罪名被罚了三十个板子。
可怜她伺候御前身娇体软,竟没熬过去。
处置了那宫女后,康熙又连夜传了太医,细问大阿哥病情。
病?
可能吧!
毕竟事关男子尊严,大阿哥此前又醉心夺嫡,卯足了劲地要赶在太子爷前头诞下皇长孙。
正立了大功,得了圣心,和该春风得意的时候,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自污。
没诊出问题来,应该是他们的医术不行。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体奥妙无穷。大阿哥虽伤势不算重,但终归是落在腰腹重地……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所有被传的太医们就不约而同开始掉书袋。
先把眼前搪塞过去,等大阿哥伤好了再看。
按着眼前的行军进程,届时应该也已经成功回京。才疏学浅的他们,就可以把皮球踢给留守在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们。
再不济,也可以张榜求贤,把目光调准民间门。
横竖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
可他们不急,康熙急啊!
那可是他历经几次丧子之痛后,第一个顺利长大的儿子。又因拼命救他才受得伤、有的症候。一想想胤禔哭着说自己还没来得及给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康熙心里就泛疼。
特别迫切地想要让他好起来。
如花的美人,上上品只能帝王享用的补药,流水一样被赐进胤禔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