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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 侯爷也问过她。

侯爷如此态度,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不如趁机好好谈一谈。

罗焰站在她身侧:“眼神, 动作,看出来很容易。我自认对夫人还算有几分了解, ”五年前两人的那场对话,他也一直记得,“至于李正则,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

他微微偏头, 看了几秒卢芳年的表情:“我这话没有贬低夫人的意思:连我一时不察,都被夫人发觉了端倪, 何况夫人。”

卢芳年瞬间抬起脸。

她眼中恼意未消,表情却无奈又好笑。她也确实半嗤半嘲笑了几声:“……侯爷难道是在安慰我?”

罗焰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笑意:“算是吧。”

卢芳年却收了笑,盯着他:“侯爷这般大度,是因为发现我移情变心,终于不必再对我有愧了吗?”

罗焰许多年没被人这般质问过了。皇上和郡主不会,其他人或有顾忌,或是不敢。

但他没对卢芳年的质问有任何不满。他坦然回视:“不是。”

他认真解释:“这桩婚事,起因是陛下要给我一个夫人。夫人如今的移情,也是因我先对夫人无情,伤了夫人的心。我既不能与夫人做寻常夫妻,自然该尽量补偿。”

卢芳年心里的气散了。

她捧着茶杯,缓缓走到临窗榻边,歪身坐下:“若我收下药,还真的用了,他——李正则,以后会怎么样?”

罗焰把药重新拿出来,俯身放在她手边的矮几上:“自然是陪着你。等……分开,再让他归队。”

卢芳年看向两个毫无装饰的素色药瓶:“仪鸾卫精于医毒,就没有单次起效的药吗?非要让人一辈子断子绝孙?”

罗焰:“有,但更伤身。而且……”

卢芳年心中给自己鼓劲,抬头看他:“而且什么,侯爷直说便是了。”

罗焰一顿:“而且,每次都要服用,怕你们浓情蜜意时忘了。”

屋内瞬间静了。

卢芳年甚至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

半晌,她张了张嘴:“侯爷……也知道人会意乱情迷吗?”

“……我当然知道。”罗焰声音发干。

内心想要倾诉的冲动让他多说出一句:“我只是……不敢。”

他说完,紧紧闭上了嘴,让他面部的线条比平常更显尖锐。

但他的神色并不冷厉,反而有一瞬间显得脆弱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