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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朗,空中无一丝云,日光耀眼。窗檐投下的阴影恰好护住了几个冰雕。

冰雕后的玻璃窗子里,卢芳年斜倚在铺着粉暖褥子的暖阁中,看见宁安华,便在炕上俯身,做出个道福的样子。

她抬起头,满面是笑,眼中亮盈盈的。

宁安华不禁也一笑。

进得房门,屋内布置得温馨雅致舒适,更胜从前。

她没拿手炉,摘了斗篷便径直进入卧房,笑道:“听说你在家里安逸得很,今日真看见你的人,我才放心了。”

卢芳年面色红润,人胖了几分,皮肤被养得洁白生光,眉眼间再不见愁郁之色,当真和从前不一样了。

卢芳年请宁安华在身旁坐,看丫鬟们捧了茶,笑说:“夫人……郡主救我几次,我再不知道看开些,好生保养,还对得起您吗?”

宁安华笑道:“你知道看开,好生保养,是为你自己才对。我救你原不是为了让你谢我。”

手中茶汤清香,她低头品了一口。

卢芳年上次向她“请教”的内容并不止她和罗焰的性生活,还有她和罗焰的相处日常。

比方她记得罗焰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想和罗焰好好相处,却连开启一个让两个人都舒服的话题都做不到。比方她想做好一个贤淑的妻子,想有朝一日和宁安华一样,能实实在在地帮上丈夫的忙,可成婚数年,罗焰连出门收拾行装都不必她插手分毫。

宁安华当然察觉到了卢芳年的问题。

罗焰只想和卢芳年相敬如宾,卢芳年却想和罗焰做一对恩爱夫妻。

卢芳年把罗焰看得太重,已经快失去自己了。

或者说,卢芳年可能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完整的“自我”。

但她不想轻率地做人生导师。

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对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来说,她的想法是会带来幸福,还是会带来更深的不幸。

当时,她还不知道罗焰还没有放下她。

就算到现在,她也不认为,罗焰对卢芳年无心有她多少影响。

专一并不是人的本性。尤其不是这个时代男人的本性。

罗焰不与卢芳年亲近交心,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

但,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皇上心腹大臣,一个在仪鸾卫里说一不二惯了的指挥使,一个不论武力智谋都站在普通人顶峰的,自信到自傲甚至自负的男人,他真的可以接受一直仰慕他的妻子对他淡下去吗?

现在,她能保证清儿、黛玉和蓁蓁一世的平安,她已经不怕影响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