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佩珀开始和托尼拔河,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伸手进去揪他耳朵, “你几岁了?签个文件而已!最多五分钟……”
“走开,佩珀!”托尼终于瓮声瓮气的发话了,“你自己签吧。”
“哦我的天啊。你在哭吗,托尼?”佩珀愣住了, 开始更加努力地把托尼往外挖,“你怎么了?别闷着, 发生什么事了?”
想用两只手完成被子的完美防御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托尼的挣扎宣告失败, 被迫对着佩珀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小辣椒目瞪口呆地看着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双眼通红肿胀的托尼,放柔了语气:“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暴露了狼狈模样的托尼恼火地撇开了脸,声音嘶哑地说,“做了个梦而已。”
“什么梦能让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哭成这样?”佩珀怀疑地挑起眉毛说,“和我说实话,托尼。”
“好吧,我见到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所有我身边的死去的人。”托尼尖锐地说,“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好像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你满意了吗?”
他在佩珀的目光中顿了顿,低下头缓缓将脸埋进掌心,低声说道:“抱歉。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那不是个噩梦,梦里的一切都太好了,我只是……我太激动了。”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梦境中清醒一些,无声地磨了磨牙。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对爱德华兹随口挑衅了一句!托尼现在开始有些相信爱德华兹真的产生了某种变化了,不禁为斯特兰奇掬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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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春季总是阳光明媚,生机盎然,这座城市中的花香总在这个时节肆无忌惮地扩张领地,吸引那些自由飞行的蜜蜂和蝴蝶前来拜访。
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掸了掸那件鼠灰色条纹西装的肩膀,将一片落在上面的淡粉花瓣拂落。
一个有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红棕色短发和浓密胡须的中年绅士抬起戴着单片眼镜的眼睛,看了看建筑物的门牌号,抬起手礼貌地敲了三声。
门开了,西装绅士推了推单片眼镜,迈步走进了这座外观复古的大门:“日安,我是神盾局的精神科医生约翰·芬霍夫博士……啊啊啊!!!”
这位博士发出一声惊叫,一脚踏空,直直地从大门掉了下去——这个门竟然完全违背物理规律地开在半空中,平行于地面,就仿佛是个天窗!
在他下方不知道忙些什么的高个男人听到了声音,大惊失色地伸出双手一挥,于是房间的方向总算恢复了正常——也恢复了基本物理规律,而约翰·芬霍夫博士也在重重跌倒在地之前先一步被扶了起来。
穿着一件薄毛衣,挽着袖子的男人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一件大红色的斗篷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他肩上。
“那……那是什么鬼?”芬霍夫惊魂未定地捋着袖口,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回事?我差点被摔死!”
“抱歉,你来得比我们说好的早。”穿着斗篷的男人充满歉意地说,“我正在考虑改变一下这里的建筑格局……扩张一下一楼的面积,你知道。”
这个见鬼的建筑物的主人双手一抬变成了一个法师,然后握了握他的手:“你好,芬霍夫博士,我是史蒂芬·斯特兰奇。辛苦你过来一趟,神盾局应该已经和你说明过这次的目的?”
“评估一位女士的精神状态和进行人格侧写对吗?”芬霍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速记本,翻了翻上面的内容,点着头说,“别担心,我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神盾局顾问里最专业的一位。”
他们于是一起往楼上走去,芬霍夫一路上都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充满神秘学气息的建筑物。
在踏上楼梯时,芬霍夫不经意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你,斯特兰奇博士。你被称为‘上帝赐给手术界的礼物’,当时神盾局一度还想聘请您作为顾问……”
斯特兰奇不知为何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后来听说你出了车祸,退出了医学界。”芬霍夫叹息着说,“真是世事无常。”
“命运总是如此。”斯特兰奇平淡地回答,毫无芬霍夫设想的那种压抑愤懑的情绪,“我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的……还可以当个礼品店的店主什么的,或者给孩子们吹气球玩。”
芬霍夫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他身上那层叠复杂充满神秘学气息的法师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一楼大厅边上那明显是新开辟出来、还没有收拾完毕的礼品店区域,最后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您能和我说说那位密涅瓦女士的情况吗?”芬霍夫说,“不用太详细,只需要讲讲你们平时的相处模式,然后我才能判断出问题可能出现在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