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当初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过了三个月,只留下一个浅淡的伤痕。当初,先是被利器刺穿整个手腕。紧接着,被温逐流下狠手折了手腕筋骨,撑着满身的伤痕要保命,要保江家——想也知道,根本没时间给他养伤,现在外表的伤是勉强愈合无碍了,可内里,筋骨已断……
执剑的手啊——
我心中一沉,猛得闭上眼,转开视线,不敢再看。
江澄不知道,可是我清楚的,他的右手本不该受伤的,是我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才……我盯着破败的屋顶,无声地笑出两滴眼泪,这++0的剧情,真让人恶心!
还有温逐流,江家的事、江澄的手归根结底同他脱不了干系;可,若不是他屡屡手下留情,我、江澄、虞小七甚至更多的人,说不准也早就命丧黄泉,魂归故里……说来,温逐流这人,我先前是并不讨厌的。早在莲花坞的青石小巷,那天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若不是当时我先认识江澄,实话实说,我会!
但也仅限如此!
温逐流与江澄两人之间,隔着的是灭门杀亲、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尽管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他对我们几次三番手下留了情。
恨,是重如泰山、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恩,可能不过是他兴致所至、随手而为。可归根结底,仇是要报的,恩也是要还的!
手抬起,临靠近他肩膀的时候,又被我缩了回去。
我闷闷的盯着他的侧脸发了会呆,终于轻轻叫了声,“江澄——”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江澄依然安静地躺着,没有应声。但我知道,他还醒着并未睡着。
犹豫再三,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提前说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