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齐越没再执着于这个话题,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大一那年咱俩打了一架。”
迟晏笑起来:“怎么不记得。”
“那会儿我暗恋系里的一个学姐,还是我们系的系花。没想到刚开学一个月,她居然向你表白了,还被你臭着张脸给拒绝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小子凭什么这么牛逼,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看你贼不顺眼……没想到我居然反而被你给揍了一顿。”
迟晏也想起了那段往事,嗤道:“所以你后来就拿虾酱害我?”
“那是凑巧,我能这么恶毒么?你那段时间也是,家里给你断钱了?总躲宿舍用辣椒酱对付晚餐。”
迟晏没说话,听他继续说道:“我送你上的救护车,当时满脑子都是恐慌。我要是把你给害死了,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的关系倒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转折,最后竟然成了好哥们。
当然了,这也得益于后来迟晏帮他写过不少专业课的作业。
郑齐越想了想,还是没问他大二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道:“下次你要来,提前通知我们几个,我们大伙请你吃个饭,庄成天他们也总念叨你来着,说要找机会感谢当年的大作业之恩。”
迟晏再次拿起酒瓶碰了碰他的,笑道:“行,记得挑贵的请。”
郑齐越笑:“德性。”
吃过饭,郑齐越赶回去写他的论文,便又剩下顾嘉年与迟晏独处。
他们慢慢悠悠地走在西门口这条全是饭店、书店的小路上,闻着道路两旁夏日香樟树的独特香气。
“去哪儿?”
“去哪儿?”
顾嘉年扑哧地笑了声:“你的地盘,你决定吧。”
迟晏看她一眼:“行。”
于是顾嘉年又跟着他坐上地铁,换乘了两条线之后,拐进一条铺着青石板路的老弄堂。
与之前路过的繁华商圈相比,这里颇有些许冷清意味。
弄堂两旁都是些文艺范的咖啡厅,还有几家零零散散的酒吧。
老旧的墙上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涂鸦,如同孩子作画般笔触稚嫩、随意又生动。
迟晏带着她穿过弄堂,走到街边的拐角处。
一棵几人宽的柳树下有一家概念书屋,靠窗的卡座上冷冷清清坐着几个人,都在翻书。
书屋门口放着张躺椅,上面躺着个男人,脸上盖了本书,正在惬意地晒着太阳。
他身边还拴着一只大金毛,正讨好地冲着他们吐舌头。
迟晏走过去,抬脚踹了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