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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逆天而为,不可能成功的。”听到此处,周玉玉可以断定,这阴阳册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换了心后,容兄弟疯癫得越来越厉害,竟会失手杀了自己的夫人。”

“不可能!”叶白衣不相信。

“容炫杀了自己的妻子?”温客行也有一些难以置信。

“事实如此。”龙雀也知道这样的真相让人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若不是容兄弟铸成大错,痛悔过度下丧失最后一点本心,他也不会自此彻底入魔,继而有之后被天下群雄追杀之事。”

“那岳凤儿的师弟师妹呢?他们又为何不制止?”叶白衣追问道。

“阴阳册乃神医谷禁术,容夫人私自用此法是永世都不得回神医谷的,圣手夫妇便替她回师门寻访根治之策。武库的钥匙便在那时交由甄家夫妇带回了神医谷,天意弄人,待悲剧辗转传到如玉耳中时,已距离青崖山之战没几天了。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只赶上了……”

所以武库的钥匙在师弟手中?周子舒看向温客行,温客行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情龙雀不说,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了,容炫战死在了青崖山。周子舒不禁感慨,“青崖山一役之事,众人打着追杀魔头的旗号追杀容炫,多半是垂涎武库的钥匙,不料容前辈死后一无所获,又把主意打到了甄前辈头上,不惜与神医谷撕破脸皮,逼甄前辈就范。”

龙雀想起甄兄弟的遭遇愤慨不已,“甄兄弟孝义两难全,抵死不肯吐露武库的秘密。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拿什么正邪不两立做借口逼迫老谷主大义灭亲。根本就是想拿神医谷要挟甄家夫妇就范!”

周子舒接着龙雀的话头,继续说出自己知道的传闻,“江湖传闻,神医谷二弟子夫妇自甘堕落结交匪类,被老谷主亲自废去武功,随后逐出门墙,老谷主也随之仙逝,名震江湖的神医谷从此一蹶不振,原来,背后的故事竟是如此。”

周玉玉看温客行红了眼眶,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默念清心诀,让温客行不受悲伤情绪影响。温客行若有所觉地转头去看,望进一汪平静如水的眼眸,他痛苦的内心暂时一松,默默与周玉玉十指紧扣。

“自甘堕落?圣手甄如玉一生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偌大一个江湖,在我甄兄弟面前,谁敢称高洁?正是因为他高洁过甚、赤子之心,这浊世才容不下他!等这些消息再传到龙渊阁,甄夫人已带着伤残的丈夫和幼子不知所踪。”

“所以龙伯伯,江湖传闻龙渊阁另有办法打开武库,是您放出去的消息?”

龙雀点头。

“您是怕江湖上的人贼心不死,依旧打着甄前辈一家的主意,所以才将所有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不惜放弃龙渊阁的大好基业将龙渊阁迁至此处,乃至有今日之祸……”

“哎,都是亡羊补牢,没办法的办法呀!除了这样,我也没有别的能为大家做的了。甄兄弟他们一直全无音讯,我遍寻不获,只盼他们一家好好地躲了起来过上好日子,从此不问江湖纷争。”

“龙伯伯,您为了朋友,不惜……做到如此,义气之深重便是比先贤左羊之交亦不遑多让。”周子舒说完看着温客行的背影缓缓说道,“人生一世,得友如此,九泉之下,亦可欣然!”

龙雀歉疚地看向叶白衣,“叶前辈,我不是有意隐瞒于你,是我也无法确定钥匙至今的下落,我虽应承了容兄弟将武库的钥匙送回于您足下,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做不到啊,恳请前辈原谅!”

“我要你道什么歉?那容炫是傻子,你也是!什么武库、钥匙、破秘籍,你以为我稀罕那玩意啊?”叶白衣得到真相,虽然怅然,却也了却心头大事,找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前辈武功已臻化境,自然不会将武库放在眼里,这只不过是容兄弟自己心中的一个遗憾罢了。”

“姓龙的,你是个好人,是容炫连累了你,你要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我必定为你达成。”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有什么心愿哪!吾生所欠,唯有一死。只是前辈啊,我有一个疑惑不解。”龙雀突然想到困扰自己已久的疑惑,“容兄弟天赋高绝,您是他的恩师,既然您已经练成了六合神功,为何不教他呢?容兄弟盗书背师而逃固然不对,但也不难理解。莫说容兄弟是一生武痴,但凡习武之人谁又能抵抗得了天人合一的诱惑?”

叶白衣讽刺一笑,“天人合一?终究难逃天意弄人哪!长明山上寂寞清冷,为了哄他开心,我把所有武功都教他了,唯独不让他练六合心法。那小畜生也跟我闹过几次别扭,后来便偷了秘籍下山了。天残地缺,六合心法,这门魔功既然如此命名,便含了规避后来人的意思。若真是什么好东西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