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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温客行在想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心头的事情太多了,容炫之死的真相,他出谷以来的筹谋,还有……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师父了,他有想过她会离开,但从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他知道了,纵使当时有准备,这锥心的疼痛也不会少半分。

“师父,我好累啊……”张成岭腰上系着麻绳,一直被周子舒骑马牵着遛在后面,来练习流云九宫步,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蹲在地上走不动了。

周子舒掉转马头,皱眉看着张成岭,“又偷懒,再多练半个时辰!”

“师父,这套流云九宫步我已经练了几千遍了,早已走熟了,真的走不错了!可不可以不练了?”

“还敢顶嘴,多加一个时辰。”平日里温柔和煦的周子舒训起徒弟来却像那冬日里的寒冰般冷酷。

连温客行都看不下去成岭那可怜样,策马到周子舒身边,温声劝道,“阿絮,你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教起徒弟来这么严厉呀?拔苗助长,是祸非福,孩子得慢慢教才行。”

“怎么个慢法?”周子舒斜了温客行一眼。

“好好好,我多嘴。阿絮因材施教,严师才能出高徒嘛~”温客行说完对张成岭耸耸肩,温叔也帮不了你啦。

张成岭听到这话着急地都要哭了,周子舒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对着张成岭严厉地说,“谁求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吗?”

“师父,我没说我不飞呀,可是……就算现在飞也真飞不动了。”张成岭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走一步都难。

“哎!”温客行低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失落地对着张成岭说道,“成岭啊,你就好好珍惜现在你师父对你严厉教导的日子吧,哪像我,现在做梦都想师父来教我骂我,可……再也机会了。”

“人这辈子啊,总是这样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