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小朋友看着妈妈缄默低头不语的样子，怀疑自己有什么还没说完, 歪着小脑袋思考了好一会, 这才想到自己遗漏的地方。

柚柚慢吞吞地说：“妈妈……我觉得你需要跟哥哥道个歉。”

道歉？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需要她道歉。

徐清恬瞪着她。

小姑娘看着她, 眼睛晶亮，眼眸纯粹得好像世间最为晶亮的宝石, 双颊肉嘟嘟的，让人好想要捏一下。

徐清恬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也毫不迟疑, 伸手就去掐她的脸蛋，语气带着几分危险，问道：“柚柚小朋友，你是不是话有点太多了。”

还想让她道歉。

虽然……徐清恬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跟小孩子道歉什么的……真是……真是让她难以启齿。

柚柚不理解：“妈妈，你平时教我都是教我做错了要学会道歉，怎么你面对哥哥就不懂啊？虽然你是大人, 你是我们的妈妈, 可是大人做错了，也应该跟小朋友道歉的。”

徐清恬听着柚柚说这么一大通话,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臭丫头说这么多, 就不觉得嘴巴累吗？

偏偏, 霍郢这时候也在旁边帮腔。

奕奕家里的事情, 他平时从大人口中知道一些，他的妈妈就算是过年，也不曾回来看他，的确是有些过分，

现在妹妹开了一个好头，霍郢自然也是帮腔。

“对，奕奕妈妈，我觉得妹妹说的对。”

接着他赞美：“妹妹好棒啊，三岁了竟然懂这么多。”

被两个小朋友盯着，要求她跟儿子道歉，徐清恬实在是觉得难堪极了，她东张西望，心底有些慌乱，想办法去脱离小朋友们的围攻。

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现，奕奕正立在楼上走廊看着他们。

小男孩好像一根笔直的竹一样，立在楼上，看起来冷淡矜贵，面上没有多少表情。

如果自己跟孩子道歉，孩子会不会原谅她？

应该是不会的。

徐清恬从不觉得自己几年的不关注不联系，会因为一个简单的道歉而冰释前嫌，毕竟，她亏欠孩子的，太多太多了。

因为奕奕不太可能接受，所以徐清恬没觉得自己的道歉有意义。

她看了一眼期待自己能够迈出道歉一步的女儿，一片沉默。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

柚柚大概已经知道了妈妈的选择，低头抱怨了一句：“你们大人真的是讨厌。”

抬头看到哥哥，她又扶着楼梯跑上楼去，去找哥哥，稚气的声音带着愉悦：“哥哥，我们去看书好不好，不管妈妈了，我们不理她。”

妹妹软糯的声音，好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让奕奕沉寂的心，变得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