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啊!这是你的腿又不是我的,你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别人上心呢?!”倪清华这一年世情见得够多,脾气略微变得有些暴躁,也毒舌了许多。
蓝忘机从那一堆什么功用都有的瓷瓶中,挑了两个,一个外敷的,一个内用。
倪清华边收起另外暂时没用到的药瓶,一边跟蓝忘机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蓝忘机问道,“你去哪儿?”
倪清华觉得自己居然看破了蓝忘机如常面色下的脆弱,也不知是自己这双眼睛是历练出来了,还是蓝忘机当真掩饰不住了,亦或者,两者都有?
止不住的母性泛滥了一小下,倪清华语气也温柔了下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行了吧?”
他不是那个意思,蓝忘机想开口,这话却没能出口。蓝忘机问自己,他真的没那个意思吗?……
“我等你睡了我再走。”老母亲倪清华深感养孩子的不容易。
蓝忘机不想理她了。
倪清华就回了原先坐的那张木榻,把枕头垫在下颌下,趴在上面就开始发呆。
趴着趴着,就开始犯困了。她接到消息后,日夜兼程赶来岐山,怎么可能不累。
蓝忘机听着旁边那道呼吸声渐渐变得悠长,清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无人得见。
等倪清华再醒过来,已是戌时了。摸摸自己睡得有点热的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人家是伤员,自己还睡着了……不过,蓝忘机想来应是已趁她睡用过药了。
实在没事干,倪清华也不想修行。房间的花纹她在蓝忘机没回来之前已经研究了一遍,现在只得无聊地数着自己手心密密麻麻的纹路。
她想起祖母每次拉起自己的手,总是会说着那些没有科学根据的话,“你的手,怎么也这么乱啊~跟我的手一样——一辈子操心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