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于云西动乱一事的处理方案,就按照朕与众卿方才商议的那般安排。”在即将出门的前一刻,齐翰突然对众人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那群朝臣惊了一瞬;他们的心思此时全在今晚发生的大事上,早把云西那档子事抛到九霄云外,却不想看似在盛怒之中的皇帝,竟比他们更要头脑清醒思路明晰。
见众臣愣神,齐翰加重语气继续道:“众卿不会是忘记了吧?”
“臣不敢。”被齐翰这么一说,他们登时回过神来,更加惶恐不安地回道:“陛下所言臣等铭记于心,必定尽快实施,助贺将军平定云西。”
听到这番回答,齐翰眉间的郁色才有所消退。不管怎样算是完成了一件同样重要的任务,这让他的心情不至于糟到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儿子最霸气了哈哈哈哈,果然阿九才是天生的帝王啊,这气势可比小叶子当初做摄政王的时候厉害多了~~
齐灏的身世,也是我埋下的一颗定时boo,随时有可能引爆产生影响,不过炸过之后修复就好,长痛不如短痛嘛23333
第170章 结局篇:第一百六十八章——猜疑
承乾宫。
就在一炷香以前,整座宫殿还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的景象。朝臣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纷纷显露出各自的诗词才学本领,佳作频频出口成章,做出不少好词引得席间赞叹不断。然而现在,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坐在上首的淑妃与太子齐灏脸色各异,跪在阶下的郑毅和其他朝臣也有各怀心事;尤其是齐灏,他稚嫩的面上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的神色,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动,更是因为太过震惊而许久说不出话。
真的么……真的是他说的那样么……
他叫了八年父皇的那个人竟是自己的九皇叔,而他真正的父皇早就死于九皇叔的剑下……
不……父皇这样疼爱他,怎会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先帝明明是死于二皇叔发起的叛乱中,跟父皇有什么关系……郑毅一定是在胡说八道,他一定是想离间他们父子情分!!
可是……郑毅是当朝老臣,他有什么动机这样做……何况他说的那样斩钉截铁绘声绘色,自己信任的母妃对此也未置一词;既然母妃没说什么,难道说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齐灏从小就由齐翰亲自教导,心性自然随齐翰那般从容大气,头脑思维跟同龄人相比也甚是聪慧敏捷,这短短片刻就已转过了好多念头;但他毕竟还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即便心智再出众也玩不过那些心机深沉的大人们,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更是猜不到;他能坚持坐到现在还没有失态之举,已是多亏他明事理识大体的个性了。
就在这气氛紧张的时刻,殿外忽然传来通传声,让所有人都如获大赦——
“圣驾到!”
齐翰步履平稳地走下御辇,快步又不失稳健地穿过跪迎的众臣,一路来到大殿中央。在场其他人原本还不确定帝王对发生过的事了解多少,而在偷眼瞄了他肃然中略带杀意的脸色后,便明白他应该是知晓全部来龙去脉了……
齐翰淡淡地扫视周围人的脸色,最终停留在齐灏面上;而齐灏恭顺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他看不到孩子是怎样的神情,不过能隐约地感受到一丝惶惑不安。
齐翰用力攥了下拳头,逼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光定格在郑毅脸上,冷声说道:“朕念你年事已高,本不想处置你;但你竟敢在太子十岁生辰这等好日子上兴风作浪,惹得太子心神不安,那就休怪朕不顾君臣情分了。”
说着他也不再废话,颇有威严地转身一拂袖,朗声下令:“北漠余孽郑毅,当庭妖言惑众误导储君,意图动荡朝堂,其心可诛,即刻废其官位职权,打入天牢待审。”
……!!!
他这番话一出口,满堂朝臣都或多或少地惊住了,只是在圣驾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让他们吃惊的不是帝王对郑毅的处置,而在于那句“北漠余孽”。郑毅隐藏的实在太好,同僚们都不知他竟是北漠覆灭前派来的细作,所以皇上亲口揭发的这层身份,怎会不使他们震惊?
话说回来,既然他是北漠的人,那么他今日的举动就有合理的解释了:他就是想挑拨离间,在年幼的太子的心间种下怀疑的种子,以此来动摇大夏国政。毕竟太子乃国之储君,皇储不安则朝堂不宁。
相比其他人的心绪涌动,即将身陷囹圄的郑毅反而很是淡然;他不慌不忙地抬眼与齐翰对视,随后扫了眼脸色各异的昔日同僚们,在禁军过来押解他的时候,他先是恭敬而不卑地对齐翰磕了个头,随后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趁禁军松懈的那一瞬间吞下了袖中藏着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