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齐翰,德性卓然,聪颖□□,威望颇高,众望所归;今仰承天命,传哀家懿旨,册立为摄政王,兼任临时兵马大元帅,掌控三军朝政。”
“……!!!”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震惊地说不出来话;我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她,只见太皇太后眉眼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对我缓慢地重复一遍:“九王,接旨。”
“皇祖母,孙儿……”
我仍未从最初的冲击里回过神,一时间不免有些踌躇,脑中更是空白一片。如今皇帝不在,当朝地位最高的就是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林氏,她的确有这个权力和资格。至于她的打算,我更是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册封阿九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一是为了稳定军心振奋士气,给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一个信号:从今往后阿九便是他们效忠的主君;二是通过确立阿九“正统”的名位,给赵王那边施加无形的压力,毕竟与正统对抗的必定是乱贼,人人得以诛之。
好吧,道理我都懂,也承认老太太这步棋走的很关键,但我却忽然有些信心不足;摄政王这个座位的滚烫程度不亚于那把龙椅,尤其是在此等生死存亡关头,我若是坐不稳当,岂不要把大家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没什么可犹豫的。“看出我的摇摆不定,老太太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档:“接旨!”
“是。”
我接触到她目光中饱含的信心和期冀,以及对我的鼓励和信任,顿时感觉心上如同微风拂过,将积攒的愁绪都一扫而空;我不再有任何退缩,起身行至殿中央的位置复又双膝落地,将手背抵在前额,对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谨遵太皇太后慈谕;孙儿必不负先祖所托,定将恪尽己责,与家国臣民同生死共进退!”
我话音刚落,在座除了皇后、皇太后与太皇太后的所有人皆转向我的方位,整齐划一地说——
“恭贺殿下。摄政王千岁!”
太皇太后眸光中隐隐闪着激动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对侍奉在侧的贴身嬷嬷挥手示意,对方便快速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双手举着个华丽的托盘,上面叠放了一件看上去很厚重的外袍。不仅如此,那件衣服上还放置着镶嵌金蟒的黑色发冠,冠上插着光泽明辉的玉簪,尾部更是以纯金镶着流纹,规格也比我平日所佩的王冠要稍大一些。
太皇太后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白净的素手伸向那身一看就意义不凡的行头,拖着长长的凤尾向我走过来,边走边解释道:“这身服制曾经的主人,是你皇爷爷的幼弟、即你皇叔祖父,也是当年的摄政王齐宣。他与先帝辞世之后,哀家顺手将一些旧物保存下来以做念想。如今你临危受命,时间紧迫,来不及为你赶制册封的冠服,哀家就替你皇叔祖父做回主,把这服制暂借给你了。”
说着,当即有近侍前来将我头顶的发冠摘下,而太皇太后亲自捧起摄政王冠,将它小心地戴在我头上;满意地端详几秒钟后,她俯下身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指挥女官为我穿上厚重的外袍。
随着我起身,跪了一地的重臣侍卫也都纷纷平身;无数双眼睛盯在我身上,而整个过程中,我则完全任由太皇太后和女官摆弄,不仅大气不敢出,双肩更是绷得僵直,毕竟这样的时刻真的是太不同寻常,估计任何人都会多多少少感到紧张。
穿戴完毕后,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我只感觉头上和身上的重量似是有千斤,压得我连呼吸都困难;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肩负千斤重担”吧?如今亲身体会了,方知果真不是说说而已。
简单的册封仪式结束后,我又跟贺秉则紧密地商议了一会儿军防部署,许是折腾了那样久再加上药物的效果还残留着,我忽而感到眼前阵阵眩晕袭来,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太后娘亲眼尖地捕捉到我的异样,连忙对我温言嘱咐说:“小九,时候不早了,你奔波劳累了大半夜,快回宫歇息吧。”
没等我回答,太皇太后也点点头,关切地望着我:“等天明还有硬仗要打,你身为统帅,应当懂得保重身子的道理。”
“……”
她们一唱一和,将我已到嘴边的婉拒给硬生生顶了回去;我心知她们说的对,便也不再勉强自己,跟其他人最后说了几句话,就告退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
喜大普奔!!小叶子获救回朝,回到了众人身边。现在的九王齐翰是众人拥护的唯一正统和对象,他的存在真真正正关乎到家国天下和皇朝未来的命运,在这紧要关头,小叶子一定可以挺住的,麻麻相信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