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牢牢锁住他的目光,想从中捕捉到任何破绽;他神色自如,毫不退缩的跟我坦然相视,我怎么也找不到任何阴谋的痕迹。
罢了,暂且信他一回,大不了保持着警惕,一有变故再跑路也来得及。
“将军请起。”我微微叹了口气,让他免了礼。想到自己可能小人之心冤枉人家了,我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语中也带了些歉意:“是本王多想了,不关将军的事,若不慎冒犯,还望将军见谅。”
“末将明白,殿下不必挂心。”对方倒是很宽宏,也蛮通人情世故,对我憨厚的笑了笑,表示不介怀。
在我们交涉的功夫,其他的小船也都在江面上摆好了队形。我注意到,先前奉齐晟之命将我扣下的那名副将带来的人马已被尽数撤走,如今分布在各个岗位的,正是原来就在我舰上的那些人。
看到这景象,我也觉得更舒心了些。
“殿下尽管自便,末将去安排返程的事宜,先失陪了。”见时候差不多,他主动告退去完成本职工作,我自是应允。
他显然在军中颇有威仪,也经验丰富,轻车熟路的下了几个指令,舰队井然有序的开上回程,各舰上的兵士皆神情肃穆稳如泰山,尽显军队独有的庄严风范。
我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愣神,直到杨严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来自远方,声线空荡由远及近,同时有人捏住了我的手腕——
“九哥松手,快松手!”
我惊觉,回过神来,就看到杨严正掰着我的手指,很是着急的说:“你会伤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