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不中听的话,到了卫琛耳朵里却像是夸奖一般,他十分受用。

还心情颇好地回了苏照一句:“苏兄慧眼,内子确实绝色无双。”

苏照:“……”

这人莫不是成个亲,脑子都坏掉了,听不懂好赖话不是?

得,他还是不跟他说这些琐事了。

“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也是陛下寿辰。”

“我听闻,安王费了些手段为陛下寻来了益寿丹作为贺礼。”

“他这般大手笔,怕是连太子殿下都要被他比下去。”

苏照如今也入朝为官,下了早朝,跟着卫琛上了马车,美其名曰顺道,蹭个车。

卫琛也赶不走他,两人便在回府途中闲谈几句。

从家常聊到了陛下寿辰的贺礼,免不了要提一嘴与太子争辉的安王赵渊。

“听闻,为安王寻来这益寿丹的人是沈复生。”苏照提及此人时,格外留意卫琛的脸色。

果然见他长眉蹙了蹙,眸色都暗沉了些。

马车内的气温骤降,卫琛身上透着冷冽。

苏照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你说这沈复生到底什么来头,哪里来的门路寻得这益寿丹?”

“他与顾晚……与你夫人,又有何渊源?”

“我可是听说了,当初顾太傅不同意他与你家夫人的婚事,你家夫人还与他一起冒雨跪在太傅府门前。”

“铁了心要下嫁于他。”

“跟着了魔似的……”

苏照无端又将话引回了顾晚卿身上。

没察觉到卫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直到啪嚓一声碎响,马车内矮案上的茶杯被捏碎在了卫琛指间。

苏照终于觉得不妙,禁了声。

随后头皮发麻地受住了卫琛幽冷的一记凝视。

连话音都是刺骨的,“卿卿只是病了。”

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被荀岸处心积虑的接近,欺骗。

“是是是,顾晚卿她是病了。”

“但……病了失忆了,就会令人在短短数日里对另一个陌生男子死心塌地吗?”

“顾晚卿她……不像是这么草率的人吧。”

苏照越说越小声,生怕卫琛觉得他是在故意找茬。

这个问题苏照百思不得其解。

但卫琛心里却清楚。

他知道顾晚卿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事已至此,他私以为维持现状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