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那个被她唤作夫君的男人,提着长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那种利刃穿心的痛感十分真切,将这个梦变得无比真实。

顾晚卿生生被那窒息的刺痛疼得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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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是暮霭沉沉,霞色如炭火,在风里忽明忽暗。

屋内光线不足,昏暗死寂。

唯独床上刚刚睁开眼的顾晚卿,揪紧了胸前的薄被,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出了一身冷汗,寝衣被浸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虚弱无力,手脚酸麻。

缓了许久,顾晚卿才松开了揪紧薄被的手,摊开掌心看了一眼。

她掌心的纹路间清晰可见深陷的指甲印。

想来是方才陷在梦境里,自己掐的。

印子有些深,所以她掌心蚀骨般的温疼。

心跳很快,还有些后怕。

便是此时,顾晚卿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霜月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

霜月的话音将她从惨痛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顾晚卿闭眼缓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方才沉沉应了一嗓。

随后霜月推门进来,见顾晚卿浑身汗湿坐在床上,脸色煞白一片。

她心下慌了慌,忙不迭上前去:“小姐,您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霜月一边说着,一边拿手帕替顾晚卿擦汗。

随后又要下楼去让人备水,好让顾晚卿泡个热水澡。

顾晚卿没有应她,只是呆呆坐在床上,还对那个噩梦心有余悸。

她不敢相信,卫琛会带人屠她满门。

更不信,他会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

但梦里被她唤作“夫君”的人,除了卫琛,似乎也没有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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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命人打来了热水。

一炷香后,顾晚卿泡在了浴桶里。

出过汗后僵冷的身体总算回了温度。

她纷乱的思绪也总算安抚下来。

顾晚卿闭眼,靠在浴桶边,一再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梦醒了,一切便结束了。

而且梦境大都是和现世相反,做不得真。

如此安慰自己许久,顾晚卿才缓过劲来。

随后又听霜月说苏笑在楼下等她一起用晚膳,她便将噩梦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阿锦呢?”顾晚卿往脖颈浇了一捧水。

霜月在一旁伺候着,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挽起唇角:“小三爷还没回呢。”

“小姐可是想他了?”

顾晚卿:“……”

她侧目瞥了霜月一眼,脸上起了薄红:“你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