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连站起身忙行礼道:“刘公子情之所钟,感人至深,只是月老红绳已系,凡人无法撼及,缘悭分浅实则注定啊。如果公子为无岸的红绳折磨自己,似这般萎靡不振,不仅伤神伤身,更伤令堂之心。您看,消瘦的不只是您,还有日夜忧心的刘夫人啊。”
她是不喜欢弯弯绕绕讲这些场面话的,但是目前看来刘子固似乎还挺听他母亲的话,所以先打个亲情牌再说。
刘子固闻言抬头看了看母亲,看到刘夫人眼圈下的阴影和焦急担心的目光似有所感,终于勉强答道:
“我眼里已容不下除阿绣以外的任何人。”
戚芸掩嘴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刘公子。能让你一见倾心,想必阿绣是位美人。但我方才提到的黄姑娘却未必比阿绣差,甚至更漂亮一些也说不定。”
她哪儿知道阿绣长什么样,狐妖虽然已经够美,但万一阿绣真是百年难遇的美人她可就翻车了。但是现在为了让刘子固去见狐妖,也只能先把话放出来了。
见刘子固沉默,戚芸以为他是要拒绝,正想开口,就见刘子固神情犹豫不决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有戏。她在心里打了个响指,自信满满地说:“千真万确,黄姑娘花容月貌,见之难忘。刘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随我一起去见见黄姑娘。”
“没有不信姑娘的意思。只是这段时日让母亲担心了,我实在惭愧,如今走一趟,望母亲宽心。”刘子固又朝着刘夫人说道。
戚芸默默转头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动心了,还要做出是安慰母亲的样子,呵,男人。
“嘭!”
近处忽然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刘家母子茫然地四下环顾,只有戚芸皱眉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那人头滚到她面前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回事?”戚芸用眼神询问。
“可能是太久没出来有点不习惯,不小心就把头弄掉了。”面前的人头用眼神回道。
戚芸往大门方向瞥了瞥,示意人头先回酒馆。待在房梁上的无头鬼又缓缓飘下来,捡起地上的人头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