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梅森小姐不像是一个需要教养学生谋生的人。没有哪个落魄小姐会戴着一挂价值上千英镑的项链。家里的洗衣女仆还说,她衣服的里衬用的都是丝绸。
初次见面,她送的礼物就是价值二十英镑的茶具,加上给伊丽莎、约翰、乔治安娜的礼物,就不少于三十英镑了。
三十英镑,大约就是一个普通教师的年薪。
况且,里德太太还从来没将托哪个教师还带着贴身女仆、车夫、马夫的。家里的仆人已经打听过了,这些仆人早就有了。更有一点,梅森小姐的仆人说,他和爱先生过往甚密。
里德太太猜测,这个叫伯莎·梅森的女人准是约翰·爱的情妇!
伯莎的仆人说了,伯莎离婚后没拿到什么财产,现在却在伦敦有了两处地产,不是做了别人情妇,哪里能这么快赚到钱。
约翰·爱的一个情妇都这么有钱的话,那约翰·爱得有多好资产?
这叫里德太甜怎么不妒忌!简·爱怎么那么好运?明明是一个孤儿,前有自家那个死鬼护着,现在又有了个有钱的亲戚!关键是她那个亲戚还挺拿她当一回事!
里德太太气不过,叹气道:“唉!也不怕告诉您。这当妈的,别人家的孩子再好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好。我有这么三个宝贝在跟前,哪里还看得到别人家的孩子。说实话,我平日是不大关注简·爱这个孩子的。可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冷落,你猜怎么着?这孩子恨都要恨死我了!她的那两只眼睛,你是没看到,阴森森地看着我!那个可怕!要不是你们要把这孩子接走,我早晚有一天,也要把这孩子送走的。孤儿院也好,慈善学校也好,总有一个去处。”
“我没有!梅森小姐!我没有!我没有阴森森地盯着舅妈!”简·爱抽泣道:“我只是伤心!难道我是一个孤儿,就不需要感情的抚慰了吗?舅妈为什么从来不抱抱我,从来不叫我一句‘宝贝’,从来不用看伊丽莎那样的眼光看过我,从来不给我梳头?为什么?舅舅把我托付给你,你却吝啬得不给我一点关爱。仆人们对我冷言冷语的时候,你从不制止;约翰欺负我的时候,你从不教导;有客人来了,你从不介绍我。除了吃饭的时候,你永远不想看到我。我从记事起,就住在这里,而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从认人开始,身边就只有你们,你们却不爱我;我从睁眼开始,看到的就是嫌弃,你却说只会恨!舅妈,从来没有人教我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