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辛苦了。先坐下来歇歇,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和老头就是。”周奶奶端了茶果招呼搜查的人,“这孩子自下放以来就跟着我们。她的事,没有谁比我们这当爷爷奶奶的更明白了。”
“你们这房子建得很气派嘛!”
“气派说不上,过得去。我和老头辛苦了一辈子,下矿的下矿,纺纱的纺纱,忙忙碌碌了一辈,才留下这么点东西。”
“老太太谦虚了,这一屋子的家什,比地主家也不差了。”
“可不敢这么说。还是新中国好,太太平平的,只要努力肯干,什么东西挣不来,你说是不?这换了旧社会,今儿军阀,明儿敌军的,哪里留得下什么,您说是不?这真要感谢国家感谢领导人和无数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奋战的革命先烈。”
“既然知道如今的日子来之不易,就更要好好珍惜了。”中年男人放下了茶杯,厉色道:“那周晓棠还做损公肥私的事儿!这不是挖共产主义的墙角嘛!”
“这是什么说法?”
“有人举报周晓棠身为公社裁缝,却在外接活,私下替人裁衣服。”
“这是有的事儿。”周奶奶数着手指,把周晓棠给哪些人家裁过衣服一一说来,“这还是我记得的。老头子,你记得还有别的人家吗?”
“下源吴家还有几个。孩子怕你生气,叫人别宣扬。”
调查人员忙把两老说的人家一一记下来。
周奶奶等人记好了,就殷勤道:“你们不认人,我带你们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