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大嫂的心计本事,婳儿相信她能办到这事。
私心里说,这么做很痛快。
婳儿是个女人,但她更是一个人。
什么女人心计,不过是男权压迫扭曲的人性!
“可是,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头上,更不能一厢情愿地插手这件事。我应该让大嫂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寡妇死了,也是她蠢。”
婳儿把宋嫂追了回来:“你别去了!我们犯不着掺和这事。”
宋嫂赞同道:“这种事,你就不应该管。大太太那样厉害的一个人。你管了,她准要怪您。当然,咱也不能不管。我要是您,就由着她来,抓了把柄,好好拿捏她。”
婳儿摇头道:“袖手旁观心里都不好过,哪里还吃得下人血馒头。罢了,我去睡一觉。觉醒了,不管他们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死死活活,都与我无关。”
躺在床上,婳儿辗转反侧,煎了一碗安神茶喝了,才睡了过去。
桑下村,陆自明劝他爹道:“爹,且不说我们兄弟几个皆不过四十,纳妾于理不合。就说自古以来,兄弟阋墙者有多少是异母兄弟,有多少是一母同胞,您可以去翻翻史书。这妻妾相和本就是笑话,您就是不为儿子着想也要看看孙子的面子。爹,家和万事兴!”
“我说不过你,你去劝你娘。”
陆婆子哼道:“刮痢疾养了三个儿子,一个都不在跟前,我还有什么活头!一个个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儿子的福想不到,还指望孙子么?儿子、孙子,你们谁给我面子、给老头面子了?我们在村里头都抬不起了来。你们一个个让我不痛快,我就不让你们痛快。你们一个个不给我们面子,我也不给你们面子。我土埋到脖子上的人,我怕谁?我指望谁?”
一番话说得陆自明惭愧不已,跪道:“爹,娘,儿子不孝,让你们受委屈了。你们这就收拾收拾,我接你们去县里住。”
“那这边的房子呢?”陆老头早听够了闲言闲语,又怕老三把老屋买了,县里住不下去,没地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