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办完了这事儿,又去了找了蔑匠去山上砍竹子,编晒垫:“我这个不算工钱,按件算钱。当然,质量不能太差,太差不算,还要扣了材料钱叫你们拿回去自卖。”
办完了这遭子事儿,婳儿还请了村里的老太太、伯母、婶子们织蓑衣,织盖谷衣。
夜里,陆自明知道了这事,婳儿把其中原委一说,并道:“我问了村里老人,咱们这二每隔九年十年就要闹一次灾,估计你也记得一些,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些年了。”
陆自明一想,他十六那年地里收成不好,要不是正好过了府试,成了童生,恐怕后面几年书没得念。
算上一算,距今正好九年。
往前推九年,就是他七岁那年了。那年收成倒好,就是往前一年,是个灾年,他才七岁进的私塾。
这么一算,好像是有这么个道理。
这可就马虎不得了!
婳儿瞅着他的神色道:“我想着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准有个旱灾涝灾的。这稻谷就将成熟,正是要旱的时节,不怕没雨下,就怕下大雨,就做了这准备。等这季稻谷收完了,我就修水渠、挖鱼塘、打水井。这么一来,管它涝呀旱的,咱都不怕。”
陆自明无地自惭。他还在个人情绪里沉浮的时节,娘子已脚踏实地,放眼外界了。
他由衷赞道:“娘子要是个男子,就无我等立足之地了。为夫不才,也算有小小功名在身。我这就去想想说辞,给县老爷投帖。”
婳儿笑道:“若县老爷果能听取一二,惠及百姓,夫君功不可没,妾身所作所为万不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