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什么用?这要用多少砖多少木材我早就算好了,谁还敢偷么?再有一点,工钱是要等房子建好了结的,房子不好我扣工钱。实在是不想待在家里,正好自明要去县学,他能陪我。”
刘嫂叹气道:“你家那几个也够难缠的,好在分家了,可以搬出来,眼不见为尽,两厢干净。”
婳儿不跟她说这些,只道:“她是个苦命人,从做媳妇起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做事。这苦日子过惯了,就见不得人闲着。我和她只是吃不到一个碗里,不怪她的。”
当天夜里,陆自明就跟家里说:“这天越来越热了,婳儿身子弱,怕是熬不住酷夏,好在岳家往夏也是用冰的,我打算让她带英儿回娘家住一些日子。”
这一回斗输了,陆婆子心灰意冷,要笑不笑道:“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谁叫我们低人一等呢。”
陆婆子这么一说,陆老爹就咳嗽,并道:“那就叫你媳妇儿安心住些日子吧!起屋的事,我会替你们看着的。”
“那就麻烦爹娘了。”
陆家是有骡车的,只不过板车上放了三副肉,不好坐人。婳儿和吴秀才便另搭了骡车。
婳儿是那种冬天从家里走到车站都要打太阳伞的妖艳贱货。
这会儿虽是早上,日头也没有那么辣,整个人还是焉焉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无,顺势就窝在了秀才臂膀里,脑袋歪在他的肩头。
这会儿,她觉得自个儿跟把小手放到准妹夫口袋的思嘉没二样,坏得理所当然。
同车的村人们打着眉眼官司,但也没人拿他们说笑。好在陆秀才仿似未曾察觉,没有推开她。
原身被磋磨得只剩一把骨头。婳儿才来没多少日子,养也没养回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