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却道:“我倒认识一个镖头,她有个妹子新寡,练得一身好俊的功夫,奶奶要不要看看。”
凤姐儿皱眉道:“新寡就出来,是惹上了什么官司吗?”
焦大冷笑道:“还不是府里干的好事。”
凤姐儿竟不知道有这等事,便问:“这与我们府里有何干系?”
焦大叹气道:“还不是那起仗势欺人的奴才!那镖师的妹子嫁了一个古董商,家里藏得历朝好字画,其中有一副字乃是行楷鼻祖名品。他有一好友也是古董商,想借字观摩,设宴招待。不知为何,那字观着观着就成了赝品。那镖师的妹夫如何肯善罢甘休,当场就要报官。在座的人却说,他本来收藏的就是赝品。官差来搜索一番,实无所获。我那好友的妹夫无可奈何,只能抱着赝品回家。只是心里如何肯过得去,就把框他的古董商从头到尾查了一番。原来框他那古董商原系盗墓贼,在乡里犯了事,隐姓埋名做了古董商。他心里藏了一股气,就嚷嚷着要告古董商来历不明,以期人为了息事宁人把真迹送回来。”
凤姐摇头道:“这人太蠢!他不该嚷嚷的。这一嚷,那人就把真迹送回,还不坐实了自个儿来历不明。”
焦大也摇头道:“这不是他最蠢的地方。他最蠢的是没把那古董商奴才出身的娘子当回事。哪里能想到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家破人亡呢!”
“那奴才是我们府里的?”凤姐儿急急地问道。
焦大叹息道:“框他的古董商叫‘冷子兴’。这府里呀,太爷晓得了该从坟头上爬出来了!”
凤姐儿跌坐在椅子上。那一世,就是她替冷子兴圆的事。
她惨白着脸道:“你把人请过来吧!”
凤姐儿木木地回屋,躺在炕上出神。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一世的树倒猢狲散,食尽鸟头林,她是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如今经了那一遭,知道了厉害,就少不得如惊弓之鸟般战战兢兢。